司绒站起身,把兔绒帽又戴了起来:“那怎么办呢?阿悍尔公主别的没有,就是喜欢迁怒。”
都是一丘之貉,装什么无辜呢。
“你!”
“嘘——”
司绒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唇边,而后站在兽场中心再次环顾一圈,摊开手,说,“诸位,压生压死,压手压腿,请下注吧。”
那一截腕子浸在浑浊的血腥气里,就像血池中攀出的一弯新月,那样莹白细腻,仿若无害,却看得人手软脚颤。
压个蛋啊!
人都给你踩在脚下了!
“拿,拿什么压?”人群开始骚动,上一刻还以人命为乐的人,此刻暴露在天光下,丑态毕出。
“嗯……拿命吧,”司绒认真考虑了会儿,目光巡过一张张惊慌的脸,给了个诚恳的建议,笑意深深,“阿悍尔公主别的没有,就是好打架。”
这话一出,无人敢应。
到此刻,看台上的人也该明白过来了,蚍蜉楼的守卫全□□趴啦,这位阿悍尔公主有备而来,就是要把他们全部圈在此地作困兽之斗,不如同她拼了!
人潮涌动,有的想逃,有的想打。
塔音朝外吹了一道长哨,她的旧部们从门外压入,个个怒目圆瞪,煞气腾腾。
司绒拢紧了帽子:“塔音,失望吗?”
“失望,这里的人比沙漠还要贫瘠荒凉,”高台上已经厮杀一片,塔音眼里倒映飞溅的血线,“他们的心里开不出绿草与鲜花,只有毒芹。”
“那就推翻这里吧,这是你的场了。”
蚍蜉楼里杀声震天,蚍蜉楼外的寨子里早已经是一片死寂,阿蒙山剩余的爪牙悄无声息死在了睡梦中。
封暄给的人确实好用,个顶个的暗杀高手,把这片寨子围了个死,半只豺狼都跑不出去。
想到封暄,司绒搓掉手里的雪粒,叹了口气,还是速战速决吧。
她转过身来,易星立刻一抬手,将浸在冰河里半死不活的刘赫提了起来,丢在雪地上。
“你他……”刘赫一身的虎皮在河水里浸得湿透,提起来不一会儿就挂满霜花,饶是他体糙抗冻,此刻也快冻成冰碴了!他蜷缩在地,艰难地转动眼珠,把话咽了下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绒给易星一个赞赏的眼神,和颜悦色地对刘赫说:“给你止止疼,醒醒脑,以免一会儿说出些胡话来。”
“你想问曼宁港!我告,告诉你,”刘赫声音都发抖,疼倒是不疼,冻啊,他死攥住拳,喘了两口气,“曼宁港早就不是阿蒙山的了,李迷笛十年前就把它卖给蓝凌岛,那,那烬三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