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紧被褥,疼得蜷缩成一团,却咬着牙不发一声,不想被人察觉。
松酿刚走到回廊,便见溪边正双手环抱于胸前,立在檐下听雨。
面容被雨雾笼罩着,看不太真切。
“松姑娘,郎君可是旧伤复发了?”
少女点点头,眼底的担忧一览无遗。
溪边见状,只觉她心中还有郎君,可思及三年前发生的一切以及郎君为她辗转反侧的那些日子,眉头一皱,语气带着些许抱怨。
“小人可否问姑娘一句,心中到底有没有郎君?”
松酿垂下眼帘,望着廊外的毛毛细雨,无声叹气,幽幽道:“并不是有了喜欢,便能长相厮守。”
溪边瞟她一眼,不解地抿紧嘴唇,她这话是何意?
“你可知这三年,郎君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以前的他活得肆意潇洒,意气风发,从不曾消沉落寞
可自从你不告而别后,他便从未笑过、哭过,整个人就像个木偶,每天按部就班地上朝、下朝。
他将所有的苦都压在心底,一心投身于国事,这才将对你的思念淡化。
可在夜深人静时分,他总是彻夜难眠,整宿整宿地批奏章,直到把自己累倒。
他不说,可我看得出来,他是在用忙碌麻木自己,这样才能不去想你。
郎君对你情深至此,你为何不能真心对他?”
松酿哑然,眼尾一热,竟不知她当初伤他伤得如此深!
少女声音哽咽,盯着溪边认真道:
“并非我不想真心待他,只是我不能。好好照顾他,我去给他熬点驱寒的汤药。”
松酿说罢,不待溪边反应,便自顾自往灶房走,脚步透着些许慌乱。
溪边望着少女雯华若锦的身姿,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听她这般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且看她的神情,也不像做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痛苦也要将心爱之人推远?
“她说了什么?”
男人捂着下腹,脚步虚浮,扶着廊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溪边身后。
溪边一惊,回首望着楚槐卿。
没想到郎君在受伤之际亦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近他的身,思及此,他不禁汗颜于自己的功夫。
他上前,赶忙扶住男人的手腕,语气中透着些许责怪:
“郎君,你怎的出来了?有什么事唤我便是!小人一直在外边候着。”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