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面面相觑,惊讶地议论纷纷。
虽然前两日酒楼被查封,可他们一直觉得这只是暂时的窘境。
毕竟松老板为人和善,酒楼也始终严格按照标准营业,实在没想到竟会说倒就倒。
“老板,大理寺定案了吗?我们可以去作证,从我们酒楼送出去的食盒,绝对没有问题。”
“是啊!”众人异口同声,很是愤懑不平。
毕竟像松老板这样仁厚的主家实在可遇而不可求,虽然遇仙楼俸禄和别家差不太多,但松老板从不会对他们动辄打骂侮辱。
反而待他们和和气气,平易近人,在这里当差,不用受气,就此一点,就弥足珍贵。
松老板眼眶微微一热,声音有些哽咽:“多谢大家,只是这件事非你我所能左右。”
众人陷入沉默,低着头面露悲戚之色。
有些个小丫鬟直接红了眼角,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丢了差事,她们又得重新寻找雇主,另谋生路。
“老爷,您打算去哪?能不能把我带上,我在汴京城无亲无故,只想跟着老爷,跑腿、干杂活我都行,我自小苦惯了,什么都不怕。”
小四略带哭腔地喊道。
他是松老板在来汴京的路上捡的,当时的他饿得只剩下皮包骨,还得了严重的风寒,幸得松老板及时将他带回城内医治,这才捡回一条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是这天下最真实的写照。
松酿和父亲对视一眼,可怜小四的身世,便答应道:“既然你无处可处,也不怕吃苦,那便与我们一同前往西北吧。”
小四喜极而泣,连忙冲松老板道谢。
松老板很是欣慰,如今松家落了难,却还有人不愿离去,也算是他的功德。
“老爷,我也愿意陪您一起去!我们到西北去开酒楼,那里都是蛮夷之人,平时哪能吃到我们这么好吃的饭菜,一定会常常光顾。”小厮圆脸喊道。
他是酒楼开业时的第一批伙计,在遇仙楼已经待了整整四年时间。
初来之时,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做事冲动的毛头小子,现如今却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你不行,你是有家室的人,怎可随意离开汴京?”松酿立即反驳道。
圆脸有些不服气,撇着嘴闷闷道:“我可以带着她们一起去,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里不行!”
松酿还是不同意,神情严肃:“那种地方,生活艰苦,你娘子的身体本就不好,如何受得住。
况且那边荒僻,没有什么好老师,难道你想让福儿和你一样目不识丁吗?”
圆脸被她噎住,纵然他不在意自己受苦,却不忍心自己的妻子跟着遭罪,更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无法上学堂,将来和他一样,只能做个被人看不起的跑堂。
正当众人拉扯之际,被查封了三天的遇仙楼却忽的被人从外面推开。众人寻声望去,面面相觑,不知来人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