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荃偷覷着赵佶的脸色,继续谏言:“这花久三年前便参加过画院招考,那时,她的天赋和能力便已超过同期的数人。
只是那时我见她年纪太小,担其心性不定,恐无法在这条路上走得长远,可现如今看来,这三年她没有放弃过绘画,她对意境的领悟和投入的程度已今非昔比。
老臣认为应当把他纳入画院悉心栽培,以后,世人恐只记得他花久的名字,而不记得我黄荃的名号。”
赵佶轻点着头,对黄荃的话表示认同,抬手唤来小厮,盯着前方,朗声宣布:
“即刻命翰林学士楚怀草拟诏书,我要立花久为此次画考的第一甲,赏银五百两。”
说罢,复又看向黄荃,笑问:“倒数第二幅画是何人所作,虽意境稍逊于花久,但技法却更上一层楼,担得起第二甲,此人,黄老也多上上心。”
黄荃俯身称是,恭敬答道:“陛下所说之人,名叫王希孟,此人出自琅琊王氏,身世显赫,为人却低调谦和,确是可造之材。”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赵佶笑笑,甚是欣慰。
天下英才汇聚一处,这画院必将迎来自五代以来最繁荣昌盛的时期。
“那便这般,第三名你看着办,还有我听说礼部侍郎的公子也参加了此次考试?”
黄荃想起樊皓轩的做派,微皱眉头,“禀陛下,确实如此,但这樊公子”着实令人一言难尽。
赵佶看他一眼,明白他心中的抗拒,如果是他,亦是不想画院混入这类无才无德之人。
但礼部侍郎的面子他也不好不给,如今他刚刚登基,正是拉拢人心,培养心腹的关键时候。
这樊公子虽说不入流,但其父樊侍郎却颇有才华,若能得其助力,势必会更好地制衡太后。
“黄老,我知那樊皓轩必定入不了您的眼,但给我个面子,让他进来吧。”
黄荃轻叹口气,冲赵佶拱手应和道:“既然陛下开了金口,臣自当领命。”
黄荃回到画院,与画院其余五位师傅商议之后,定了招录人选。
松酿作为御赐的第一甲排在榜单首位,其后紧随着王希孟,倒数第二名写着樊皓轩,倒数第一是他的狗腿子陈家好。
松酿望着气得脸色铁青的两人,心下无比痛快。陈家好盯着一脸得意的松酿,恨恨地轻哼一声,目光阴狠。
“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
松酿不以为意地扫他一眼,讥笑:“走着瞧就走着瞧,别到最后,瞧来瞧去,某些人啊,也还是阿猫阿狗。”
“你”
陈家好指着松酿,气得说不出话。众人一阵哄笑,令他更加难堪,只好求助地望向樊皓轩。
樊皓轩深锁眉头,负手而立,眼神阴鸷地扫向众人,不怒自威。众人立即捂嘴,四散而去,生怕得罪面前这个纨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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