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酿紧锁眉头,思及楚槐卿当下的处境,一时间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想为他做些什么,却不知从何下手。
“那该怎么办?明刀易躲,暗箭难防,这种小人最善使阴谋诡计,他一个人如何应对得来?”
张择端轻笑,望着少女这幅杞人忧天的模样打趣道:
“你以为他能做到如今的位置,靠的是什么?你还怕他应付不了?百姓都传,他可是诸葛孔明转世,料事如神!”
少女白了张择端一眼,没好气道:“就算他再厉害,也难免有疏忽大意之时,万一被敌人钻了空子呢?”
“是是是,师傅说得在理,都是徒儿思虑不周。”
少年好声好气地垂下眸子,服软道。
“不过师傅,你如此在意楚家郎君,那范公子”
张择端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说错话,赶忙闭嘴,神情紧张地看向少女。
而他口中的范公子此时正在费力疏通各种关系,争取早日被外放,去地方任职。
根据“避籍”的规定,他不得调回金陵,只得去金陵以外的州县任职。
不管是去哪里,范中只想快点将此事落实,然后带着松酿离开汴京,远离那个人。
自从他们回到汴京,他明显感觉到了来自那人的威胁。
明明他才是翰林院编撰,但实权却掌握在一个叫姜唐佐的人手中。
虽然他离开了三年,但他回来,按理说该官复原职,他却明显感觉自己被架空了。
至于这其中的因由,除了丁忧,自然还有别的因素。
楚怀便是那最重要的一环,若没有上级的指令,从荒僻儋州考来的寒门子弟姜唐佐又怎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与楚怀的恩怨,缘起与松酿,却又牵扯众多。
他承认他曾利用职务之便发难于他,如今他位居丞相,故技重施,他也无话可说。
只求赶紧调任,带着松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少女沉默良久,方才抬眼望着院中的合欢树。
合欢树抽芽不久,尚未花开,树叶嫩绿得惹人怜爱。
“我与他就像这株合欢树,只有青叶,没有秾花。”
张择端不解地望着少女,希望她再做一番解释,奈何少女只是盯着满树的绿色看得痴迷。
神思游离,对少年的疑惑视若无睹!
松酿随松老板走南闯北时,曾听过这样一则传说。
古时黄山脚下有一村,村里有位乡绅,姓何,村里人就唤他何员外。
何员外家境富裕,出手阔绰,却始终未有子嗣。
晚年幸得一女,取名欢喜。欢喜生得貌美如花,被视为掌上明珠。
欢喜十八岁那年,去往南山烧香,回来便染上了怪病。整日里精神恍惚,茶饭不思,眼瞅着一日比一日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