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叔忽的沉下脸,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样严肃的神情和语气是楚槐卿从未见过和听过的。
“我会查明事情的真相,绝不会让父亲伤害她们父女分毫,只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鹿叔掀起眼帘,打量着一脸认真的楚槐卿,想要从他意气风发的面容上看出些许退缩的神情,然而少年心性坚定,他并未如愿。
看来他对松酿是认真的,鹿叔只觉心底像是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交杂,一时间复杂得不知是何滋味。
他既欣慰像楚兄这样的人能护着她,又落寞于像楚兄这样的人会独占她。
与楚兄相比,他也不能避免地生出自惭形秽之感。有些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如朗朗明月,风光无限。
虽然松酿只拿他当朋友,视他为兄弟,也会在他被兄长为难时会挺身而出,但他明白,那只是出自朋友之谊。
她纵然不喜欢他,可在楚怀出现以前,她也从未心悦于别人。他觉得以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终有那么一天,她会看见他的真心。
虽然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纱,保持着距离,但至少安全。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楚槐卿看了眼正在和大理寺卿交谈的楚见,轻声道:“你只需向大理寺卿说明情况,并以行首身份为松立本担保,请求他给你三天的时间查明事情真相即可。”
鹿叔立即明白楚槐卿的想法,是想先拖着不让大理寺定案,给他时间来帮遇仙楼洗刷冤屈。
毕竟这种栽赃陷害之事,只要做了,就必然会留下线索。
“好,我帮你这个忙,但愿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楚槐卿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深沉的眸子里掺杂着各种各样相互纠缠的情绪,可他依旧果断地回了句——“决不负卿”。
他决不会辜负松酿!
在鹿叔的全力担保下,大理寺卿顶着尚书大人沉甸甸的目光和众人幽怨的神色放松立本回家等候调查,而没有将其直接押回大理寺审问。
楚槐卿望着纷纷好转的宾客和愈渐颓靡的松立本,头隐隐地作痛。他只有三天的时间来还遇仙楼一个公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抬头望天,一弯明月高悬在漆黑的天际,散发着皎洁的光辉。
松酿放班回家,便觉气氛静谧得诡异。她从后门进去,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来到前厅,却发现本该高朋满座的大堂里空无一人。
她左顾右盼,找寻着松立本的身影,心里隐隐发慌。
“老松?老松?”
她边走边喊,突然发现酒楼外面站满了衙役模样的人。腰间佩戴着长刀,个个不苟言笑,显然是在执行公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酒楼好端端的就被查封了?
她心下疑惑,越发焦急地喊着松立本的名字,一声高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