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成亲过一辈子,我就难受。
你说万一他对我不好呢?万一他长得奇丑无比呢?万一他有什么隐疾呢?”越想越后怕,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春茶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亦或是惊讶于松酿竟然想得如此透彻。
“姑娘放心,老爷自然会帮你选一个如意郎君,他不会有你说的那些毛病的。”
松酿不以为意地闭上眼,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
“就算他什么都好,万一他不喜欢我,忍受不了我的坏脾气呢?到时候势必要纳好多美妾,我可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以我的脾气必定会搞得家宅不宁,到时候要么是他休了我,要么是我休了他,你说这算得上婚姻美满吗?”
春茶沉默,不知道如何作答。
姑娘在她心里一直是特立独行,与旁人不同的,她的想法常常离经叛道、不符礼教。
可你要说她说的错了又找不到错处,好像有理但不是她能理解的理。
她虽然从小跟在姑娘身边,姑娘待她也是极好的。
可丫鬟毕竟是丫鬟,行为处事皆要规矩得体、谨言慎行,自然不能和主子相提并论。
这也是她能得老爷青睐,一直被留在姑娘身边的原因。
她心思通透,深知老爷的用意,也一直恪尽职守,从不敢逾距多言。
所以她虽然与松酿同年出生,却显得老成持重,少了几分少女的天真烂漫,多了几分世俗的圆滑世故。
“姑娘,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吗?只要是稍微有权势地位的男人,谁不是妻妾成群,即便是那些清高的文人不也是左拥右抱。
以老爷在商界的地位你将来所嫁之人必定是家境殷实,到时候你可不能说这样的话。”
松酿不耐烦地闭上眼,心里暗暗后悔,不该同春茶说这些。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爹爹一样啰嗦!”
她有气无力地抱怨,将头埋进锦被中,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的形容。
春茶便不再多言,默默转身,出了屋子。刚到转角便遇见了款款而来的松立本,恭敬地俯首行礼。
“丫头怎么样?还在生我气?”男人捏了捏眉心,无奈又疲惫的样子。
春茶垂眸低声道:“姑娘大约是累了,已经歇下了。”
男人点头,嘱咐道:“你去厨房,把饭菜端来。她在外面跑了一天,想必是没来得及吃饭。”
春茶微微一怔,旋即笑着说好。
“你帮我看好她,这两天不许她再出去乱跑。也该把她的婚事提上议程了,再这样疯下去可如何是好?”
春茶略略思忖片刻。
“老爷不必忧心,姑娘虽然贪玩,但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点即通。她这么聪明,别人是占不到她便宜的。”
“但愿如此,只希望她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