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槐卿凝望着故作轻松的眼前人,第一次从她没心没肺的脸上捕捉到一抹忧郁的神色。
正当此时,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嘴里吆喝着:“客官,您的菜。”
香气扑面而来,松酿咬着筷子,忍不住翘起嘴角,盯着桌上的佳肴熠熠生辉。
楚槐卿好笑地看她一眼,轻声道:“请用吧。”
松酿立即夹起一块里脊肉,肉酥脆可口,酸甜适宜。
她眯起眼睛,笑得像只满足的猫。楚槐卿见她这吃相,瞬间觉得眼前的菜都美味了几分。
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吃着,耳边传来客人们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据说这次考试,状元郎本该是户部尚书之子——楚怀,但主考官韩一间是他师傅,韩一间为避嫌,所以才将第二甲范中提为了第一甲。”
“真的?可这韩一间如何知道自己的徒弟便是第一甲?如今为了公平都采用了誊录制。”
“你傻啊?人家可是师傅,徒弟的知识都是他教授的,又怎会判断不出自己徒弟的文风。”
松酿放下手中的肉,抬眼望向面色从容的楚槐卿,犹疑要不要追问此事的真相。
她忍了五秒,终究还是没忍住,凑近了问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楚槐卿抿嘴一笑,放下筷箸看着她。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是绝对憋不住不问的。
“你觉得呢?”
松酿拄着下巴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是真的,师傅与我解释过,他为了避嫌,将我的文章判做了第二。”
松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讷讷问道:“范中知道这事吗?”
若他知道自己的状元郎竟是这样得来的,心里该作何感想?
他一贯争强好胜,心底有着自己的骄傲,容不得别人有丝毫的僭越。
楚槐卿见她忧心忡忡的面容,心中一紧,有些酸涩,“你很在乎他的感受?”
松酿点头,目光坦荡地看向他。
“他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三年,而且他爹是我师傅,我的技艺都是他一手教授,当初在金陵,我和老松多亏他们父子接济,如今在汴京,我自然要好好照顾他。”
楚槐卿面色一松,望着松酿清凉如水的眸子,淡淡道:“只是为了报恩?”
松酿愣了愣,旋即重重点了下头。
楚槐卿见她这幅模样,心中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唇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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