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也许有一天会成为元帅,那么一来,也许是银河帝国的最美貌的元帅呢。”
此时,他们有关莱因哈特的话题就此行打住了。他们有他们的事要做,而那豪奢金发的年轻人,眼前和他们的人生似乎也毫无关连。
回到家的留涅布尔克,一进到沙龙,依旧保持军装,坐在沙发上上。不悦,该说是猜疑的视线前,有着他的妻子。留着浅褐色长发的她,名为伊莉莎白。
“你回来了,恭贺您平安归来。”
“越来越会说违心之论了啊。”
冷酷地回应,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
“拿酒来。有四六九年份的诺那·黑先的白酒吧。”
妻子以银色的盘,送来了白酒瓶与杯子。以前叫佣人做时,丈夫大为生气,命令妻子要亲自去做。
倾饮了几杯之后,他说了。
“我这次成为少将了。”
“恭喜了。”
“哼,有什么好恭喜的。缪杰尔那小子才十八岁,就和我同为少将了。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啊,他到了三十五岁,搞不好都当了元帅了。”
留涅布尔克以那急速酣醉的眼,朦胧地看着妻子硬绷绷的表情。
“你的未婚夫也才二十多岁就当准将了啊,不,是少将阁下吧。而且还是因为战死所致,让向叛乱军道谢才是。”
“您别再提那件事了。”
妻子的声音,听来有如风吹花睫般地摇曳,丈夫的嘴角略为扭动了。
“不打开心房的冷漠女人。”
“……您看起来是觉得如此吗?那么我可以改,努力地让你不会有这些感觉。”
“是吗?我可不相信你会对我打开心房。”
留涅布尔克低沉地笑了,那笑法不像在伤害妻子,而像是伤害自己,他伸出右手,抬起妻子白皙的下颚,看着如同褐色珠玉的眼瞳。
“你只要一直怀念着死去的未婚夫就行丁。要相信他还活着,有一天会回来,那也由得你。看着憎恶现实,沉迷在幻想中的你,对我而言是非常有趣的。呵呵……”
映在依莉莎白眼眸的留涅布尔克的影子,对着他自己吐着嘲弄的气息。
昔日曾是自由行星同盟军“蔷薇骑士”连队长的这男子,收起笑声,将手从妻子脸上移开,粗鲁地,抓起白酒瓶,不倒在杯子,直接往口里灌。像是故意地,把酒精的气团向虚空吐出。
“明天要去拜访奥夫雷沙一级上将的宅邸。”
以勇猛、粗野闻名的装甲掷运兵总监的名字,被留涅布尔克说了出来。
在现实地位上,私人的影响力上,奥夫雷沙在帝国军陆战部门都是第一人,对于得到少将地位的留涅布尔克而言,是不会对他缺了礼数的。
“几时要出门呢?”
“别像事不关己一样地说,你也要同行的。”
“咦……”
那些微的动摇,证明了奥夫雷沙在贵族的贵夫人、千金之间是没有人望的。
“怎么了,奥夫雷沙再怎么狰狞,也不会吃了你。那们仁兄若不是有装甲服包着的硬肉,是不会有加以料理的意欲的。”
丢了句恶意揶揄的话,留涅布尔克抓起妻子白皙的手腕。
“那么,夫人,夫妇就该以夫妇应有的方式,来加深彼此的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