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各自翻下座骑,围成一圈席地而坐,取出肉干、火烧、皮水壶,边吃边聊起来。张留孙问智障吉祥道:“老哥,我们何必如此着急赶路?都已经有了千里马了,一日千里、十日万里,就算昆仑在万里之遥,也用不着这般急赶慢赶吧?”
智障吉祥说道:“哪里如五弟说得这般容易!西行一路真正的磨难还未开始呢。你们想,前有妖邪挡道,后有魔物追赶。若不急着前行,必定两头受堵。”
张留孙挺起胸膛说道:“老哥,我们都学了一身法术,不就是为了除魔卫道吗?怕他作甚。”
吕浑说道:“留孙说得真够英勇,以后我瞧见打得过的魔物自己打,瞧见打不过得赶紧让给留孙,可好?”
张留孙爽快地应了声“也好”,又扭头对咏儿说道:“四姐以后也跟着我混得了。”
咏儿抓起一块肉干就往张留孙嘴里塞,骂道:“我看堵不堵得住你得嘴!”
刘德真说道:“五弟,除魔卫道自然不错,但是你我都身负道家各派的重任,等这次任务办完,二哥同你一起行走江湖、斩妖除魔。”
吕浑在一旁假惺惺地说道:“二哥风流潇洒,怎可同留孙一起行走江湖?要找也找一个美丽仙子才像样嘛!”一边说、一边向李华音斜眼瞧去
李华音只作不知,低头吃馍,双颊却早已通红。刘德真则正襟说道:“三弟不可胡言,二哥此生梦里梦外只为一心求道,其他事情徒乱心知,我绝不会取。”
李华音听见,脸色顿时又变煞白。智障吉祥瞧了众位弟、妹一眼,自言自语道:“阿弥陀佛!皆是边际之人,终不得有无,哎……”
众人吃饱喝足则要站起身来上马,身后突然而来喊话声,“道派四英给我留下。”
众人大奇,这茫茫草原、来的是何人?回头望去,五里外有三人大步流星赶了过来,观其速度绝非常人能及。只片刻,三人便奔到了众人面前。只见居中之人头戴英雄巾,身穿蓝底绣团狮纹短衫,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脸长满络腮胡,显得十分雄伟。壮汉左边之人作书生打扮,外罩粉色长袍,玉面朱唇、清瘦俊美,手握一柄折扇,轻轻摇动。壮汉右边之人着一袭青衣,吕浑瞧见心中暗惊,喝道:“这不是老熟人秦患吗!你还真有本事,找着了帮手竟一路追来这茫茫草原。怎么样,你我现在就从新打过?”回身从得胜勾上取下混沌鞭,心中仍不免害怕!前一次要不是多亏了大师兄及时赶到,没准自己同咏儿已成了他的蹄下亡魂
秦患对吕浑说道:“今日找你们的正主儿的是这两位,我只是陪同而已。”又扭头对两个同伴说道:“奚容兄,候光兄,既然已经赶上了,我们动手吧!”
候光轻声说道:“秦兄稍安勿躁,此六人也是身具法术之人、小觑不得。我等若一拥而上,难免以一敌二,虽然不会输他,可终究吃了大亏。我看还是先用话语拿住他六人,来个单打独斗方才合算。”
秦患微一欠身,说道:“候光兄所言极是,就依候光兄所言。”
候光上前一步说道:“我姓侯名光,来找道教四英的晦气,你们谁是道教四英?出来一个同我候光单打独斗。”
刘德真正要举步上前,张留孙却先抢了出来,一指候光喝道:“天师道派张留孙前来领教高招。”心中暗想:眼前三人之中也就这个候光长得雪白粉嫩,我不欺他我欺谁!
咏儿在一旁提醒道:“留孙,那个秦患是个魔物,估计另外两人也不会是凡人,你可要小心些!”
候光拉开架势就要动手,张留孙举手止住,说道:“慢些,话还没说两句就要开打,天下哪里有这样的规矩?”
候光收住架势说道:“你有何话?快说。”
张留孙说道:“好!我来问你,有一头老公羊和一只俩脑袋的乌鸦,它们和你们应该是一路的吧?”
候光答道:“正是。我候光此来就是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张留孙装出不屑的神态说道:“得了吧你!我再问你,双头乌鸦的翅膀上有金毛,你身上什么地方长有金子?待会儿我也好拔了去。”
候光听见张留孙如此说话,想起乌环惨死摸样,不觉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着打”,身形疾如闪电,向张留孙攻去。
张留孙没有料到候光的身法竟然如此快捷,再想出招格挡已是不及,只能急运起四相归元气来硬接候光的攻击。“嘭”一声响,候光双拳同时击中张留孙前胸。把张留孙打出两丈开外,又跌倒在地连滚四五圈,方才止住。张留孙双眼紧闭仰面向天,一丝鲜血从嘴角斜挂下来,正自强忍疼痛。咏儿和李华音赶紧抢上前去扶起张留孙,一个大喊“留孙”、一个急唤“五哥”。吕浑从怀中掏出一颗黄玉丸塞入张留孙口中,说道:“留孙,还是让我来吧!”
张留孙吞下丹丸猛睁双眼,大声喝道:“不行,谁也不许替我。丢了这么大面子,我要自己找回来!”弯腰拔出插在小腿上的砍柴刀,一步步向候光走去。
候光轻蔑的一笑,对张留孙说道:“我这一击,便要了你的小命!”话尾声还在,候光只一晃,又欺身攻到张留孙面前。
张留孙知道候光身法之快疾远胜于自己,早已暗自有了主意,见候光再次攻来,柴刀脱手旋起,在自己身前舞出一道车轮大的幕墙,车轮一转,幻刀再向外扩大出两重,三道刀圈互成逆向旋转开来,每把刀的刀刃全部朝外,只等候光自己撞向幻刀刀墙、绞成肉糜。
这侯光也确实了得,眼见就要撞上刀墙,突然又将全速攻上的身形生生止住、往回倒退。张留孙瞧见候光往回退,心中大喜,以为时机一到不容错失,右手对准候光一指,千百把柴刀齐向候光追砍过去。
再看候光,回退之时并未转身、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刀墙。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