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点门道!”伸左手抓向吕浑胸口,右手扔去酒壶,来拿吕浑左手腕脉。
吕浑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右肩后撤躲开当胸一抓,却没躲过游光的右手,被游光拿住了左手腕脉。情急之下将桌上煮锅炉用手掌一推,齐向游光砸去。游光无奈,只好松开吕浑右手,先躲开煮锅炉再说。吕浑乘机窜到五丈外的邋遢边上,从得胜钩上抽下混沌鞭,迈步上前,提鞭一指游光问道:“你究竟是人是妖,为何要取我性命?”
游光十指双爪一亮,说道:“我乃木中魔游光,奉至尊魔神之令,来取你性命。”
吕浑吼道:“谁是至尊魔神?”心里却又是兴奋又是害怕,也不知道自己这点本领能不能斩妖除魔?
游光说道:“我不知道,等你死去可向阎罗殿打听。受死吧!”双手一举,照吕浑胸口插来。先前已经知道吕浑头颅硬是金刚,游光自然不会再攻吕浑头颅。
吕浑见游光双手当胸插来,横鞭半转身施出一招“一衣带水”,将游光双手之力挡在一旁。又乘游光招式用老,双手无法回防之机,施出“后羿射日”,鞭头直刺游光咽喉。只听见“笃”一声,如击在木桩之上,只是将游光击退两步,却并未伤他分毫。游光一退又攻,双手不停前抓,也无招式可言。吕浑举鞭一一搁挡,每次碰撞都发出“笃,笃”的击木之声,噼里啪啦一阵响,吕浑已经挡了游光七八十抓,就是无法回攻过去,心中暗暗着急。
吕浑急,游光更急。斗了许久,见还不能拿下吕浑,跳出圈外,发出一声如山鸡般的啸叫,幻出了真身。只见这游光真身独脚支地,高有一丈,眼、鼻、嘴如树瘤一般突出。胸腹、双肋、背后生出七八条长长短短并不对称的手臂,和大树枝杈相同模样,还带有无数的棘刺,浑身上下包裹着树皮,要是不知道他是活物,便直当怪树一株。
吕浑乘游光跃出显现真身之机,大口喘起气来。等见到了游光原形,着实被吓的不轻,他哪里见过什么妖魔,第一次遇上,便是五行魔之一的木中魔。心中惊道:初出江湖,怎么也先弄个鸡妖,鸭妖的杀杀!哪有一上来便遇到个这么大的,听也没听说过的魔物?方才两只手也抵他不住,何况现在又多出六七条胳膊来,若再取守是必死无疑。不如乘游光尚未近身,抢攻出去,或有一丝机会!想到此处,吕浑牙一咬、心一横,气力重生。混元罡气透出掌心注入混沌鞭中,一个箭步上前,对准了游光的鼻子全力劈去。“呜”的一鞭隐隐带有风雷声。游光横起一臂来挡混沌鞭,只听“喀嚓”声响,手臂被打断在地。吕浑一看精神大振,急施混沌鞭猛打游光。游光先机一失,只好不停用手臂来阻吕浑鞭击,伸出一臂折断一臂。
转瞬间,吕浑已经挥出了二三十鞭,打断了二三十条手臂,见游光依旧伸臂在挡,心中甚是诧异,偷眼瞧去,却看见游光这个木中魔断去一臂又重生一臂,断的快生的快,不觉心中大骇!梢一走神,手中的混沌鞭就缓了一缓,被游光乘机一臂扫在右肋,整个人横跌了出去。赶紧用鞭一支地,才稳住身形没有跌倒。只觉得右肋下如火灼般疼痛,一瞧,巴掌大一块皮肉被游光手臂上的棘刺扯的血肉模糊。来不及止血,游光已经举臂攻来。吕浑只能咬紧牙关,运足混元罡气提鞭再战。见游光七八条手臂一同抓击过来,抖开混沌鞭,将浑身上下护了个密不透风。
只是片刻,吕浑便感手软脚浮,眼前发黑。自知已是不敌,心中暗道:我今日必死无疑,他日传了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无论如何,也要同这游光来一个同归与尽!想罢,吕浑突然门户大开,也不管抓来的臂爪,只将鞭头对准了游光胸膛,大喝一声跨步前冲,非要在被击杀前将混沌鞭插入游光胸中。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举不起来!只一迟疑,全身被游光的七八条手臂紧紧裹住,棘刺刺入体内疼入心脾,低头望自己脚下看去,原来脚踝上已被游光独脚上伸出的树根暗中缚住,全身上下被捆的严严实实,动不得分毫。
游光又发出如山鸡一般的啸声,说道:“原本想将你一杀了之,交差领赏。没曾想费我如此工夫,正好我也饿了,就将你当作人肥吧!”
吕浑直觉捆住全身的手臂越发扎紧,缚住脚踝的树根一边顺着小腿往上长,一边将须根往腿肉里刺入,竟然开始噬起血来。吕浑强用体内的混元罡气来抗须根,也只是阻上一阻,徒劳而已。正将晕眩过去之时,恍惚听见一声清脆的叱声,便没了知觉。
第十二章 村姑施救靠异宝 香雪海除木中魔
吕浑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间茅屋内的榻上。应该是夜间,屋里亮着烛光。吕浑刚想坐起来,却扯动了浑身的伤口,顿觉疼痛难忍,差些又晕过去。紧闭着双眼稍微缓了缓,强用力扭头向烛光望去,是一盏油灯搁在了桌上。桌边坐着一个姑娘正在捣药,二八年华,青衣黛裤、绣花布履,作村姑打扮,侧对着吕浑。粗布衣服却挡不住姑娘的娇俏,柔美白皙的脸庞不施粉黛,眉若线描柳叶,目如清灵深潭,睫毛长而上卷,关注着所捣之药。整个人在烛光映照之下尽显圣洁而又贤惠之态,真可说是非长成、实画成,吕浑都看的呆了。
姑娘捣完药,站起身要把药拿出去熬,吕浑赶紧喊道:“姑娘,姑娘。。。。。。”
姑娘见吕浑已醒,放下药杵药臼走到榻前,说道:“公子您醒啦!”
吕浑这声不叫倒也罢了,这一叫,让姑娘走上前来正面对着自己,看见了姑娘的右脸自眼角到嘴角竟然有一条伤疤,就如趴着一条百足蜈蚣,丑陋万分。吕浑不禁紧闭上双眼,不再愿瞧,心中暗叹:唉!如此美人竟然……。只觉爱慕之心尽去已。
姑娘以为吕浑又痛昏过去,用手摸了摸吕浑额头,见没发烧,便放下心来。又将棉被提了提,给吕浑盖好,这才把药拿去灶间用文火熬着,只等吕浑醒来时吃。再给自己多披上两件衣服,双臂作枕,趴在桌上睡了。吕浑甚觉无趣,又因失血过多,也昏沉沉睡去了。
次日清晨,吕浑睡醒,见姑娘伏身睡在桌上,吕浑咬牙使劲坐了起来,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姑娘被唤醒,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吕浑坐在榻上,疾步走到榻前,手搭吕浑双肩说道:“公子您快躺下,您伤的这么重,现在还不能起来,快躺下。”见吕浑躺下身时双眉紧皱,知道又扯到了创口。急坐榻沿,左手托背,右手扶臂,把吕浑慢慢放下。
吕浑与姑娘身躯相依、耳鬓厮磨,又闻着姑娘体生暗香,心中直叫可惜。因为去了爱慕之心,再看姑娘脸上的伤疤倒也不似先前恶心,问道:“姑娘,我为何在此地啊?”
姑娘助吕浑躺好,端了个板凳在榻边,说道:“前日小女子去香雪海想折些梅花回家,因墨梅实不好找,就走的深了些。正看见有个妖怪缠绑住了公子,要坏公子性命。小女子赶紧使出祖传法宝女娲针来,将那怪物钉在了地上,这才将公子救下,让公子的大黑马驮着您才回来。”
吕浑暗想:原本自己在此处已昏睡了两日了。说道:“姑娘原来是吕浑的大恩人啊!吕浑有伤在身,无法向姑娘施全礼,还望海涵。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双手直摇,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小女子姓邢,公子就唤小女子咏儿就好!”
吕浑四周一打量,问道:“咏儿,家中还有何人?”
咏儿口还未开,先流下了泪来,说道:“先父原来是教书先生,早年太湖中水匪来村抢劫,先父看不下去,将水匪头目痛骂不止。水匪头目恼羞成怒,杀害了先父。母亲又惊又怒,不多日也随先父去了。只留下咏儿一人孤苦渡日。”
吕浑听罢,也陪着落下泪来,暗想:原来天底下还有同我一般不幸之人!说道:“咏儿切莫伤心,比起苦来,我可丝毫不差于你!”
咏儿问道:“看公子年纪不大,难道也同咏儿一般的不幸吗?”
吕浑见咏儿动问,便将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咏儿,尤其说道娘亲亡故,两人不禁四手相握、泪眼对哭。哭了有一会儿,两人顿时都觉失态,赶紧各自抽回双手。吕浑因为爱慕心去已,还感尚好,咏儿却是双颊彤红,一边用衣袖遮脸、一边抹泪,说道:“公子还劝咏儿不要伤心,自己倒嚎啕大哭起来!”
二人抹去眼泪,四目相对,又破涕大笑起来!咏儿说道:“依我看,公子还要哭一回!”
“哦?”吕浑问道:“为什么呢?”
咏儿小鼻子一皱,逗吕浑道:“待会要帮公子把身上的血污衣裤剥下来,难免再次扯开伤口,公子岂不是又要痛的嚎啕大哭?嘻嘻!”
吕浑说道:“为亲人哭,自然要惊天动地!为自己哭岂是英雄男儿?待会你尽管用力剥,我吕浑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
咏儿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
吕浑一扬眉,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