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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第1页)

分开,同时也就把科幻小说与魔幻小说明确分开了。

第四卷:科幻的艺术规律 第五章:科幻文学的两侧疆界(2)

第二节:科学小说

几乎就在笔者刚刚接触中国科幻圈的时候,便听说了四川绵阳一隅,有一位叫汪志的人,长年宣传“科学小说”。不过,每当我向圈内人士问起此人,对方或者笑而不答,或者不屑一顾。即使九八年我到成都《科幻世界》杂志社工作,离绵阳仅两小时车程,但多方打听,仍无法了解此人的下落,更无从知道他在作什么。

这只能更加深我的好奇心。虽然一直没有读到他本人的文字,但几年来,多少也从别人的转述中听到一麟半瓜。而且,本人对“科学小说”本来也有些萌芽状态的思考。从逻辑上讲,既然有写“科学幻想”的文学,自然还可以有写“科学现实”的文学。2003年初,我把自己有关“科学小说”的看法写在《科幻文艺》一书中。该书上网后,终于得到了汪志本人的回应。我们在网上交流多次。后来,他给我寄来了《论科学小说》一书(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89年12月出版),以及他创作的,惯以“科学小说”名称的作品《无名岛上》(天津教育出版社1997年12月出版)。这样,笔者对此才得以一窥门径。

以一己之力,几十年如一日去宣传推广一个文学门类。这几乎算得上文学史上的奇观了。这个奇观的创造者汪志,于1945年3月25日出生于四川省绵竹县。1962年,仅有十七岁的汪志便产生了“科学小说”的萌芽想法。1966年,他写下了《科学小说的时代精神——看科教电影的启示》。正式提出“科学小说”的概念。1981年,汪志正式创作了《科学小说浅谈》,系统地讲述他对科学小说的认识。

当时,正值科幻小说处在潮头,大红大紫,“科学小说”的概念很难被人理解。不过,确实有一些人士,至少从逻辑上认识到,还应该存在着另外一种写科学的文学。“《科学之窗》1980年第四期的‘致读作者’中指出:如果科学小说都是幻想小说,那就太狭窄了”。“希望多写一些历史和反映现实生活的科学小说和报告文学,以文艺形式介绍自然科学的历史和现状,提高读者阅读兴趣,帮助读者了解科学”象这样明确地指出科学小说的意义和作用,在我们所接触的科普刊物中,还不太多。《论科学小说》66页

汪志要宣传“科学小说”,首当其冲便要与最近的邻居——科幻小说界发生争论,以争取这个新文学门类的生存空间。有人来“抢地盘”,也自然会引起科幻界里一些人的反感。知道这些原由,笔者也能理解先前目睹的那些反感态度。不过,笔者觉得,这里面除了“领地意识”外,交流不畅也是个原因。汪志曾经明确地表达过这样的态度:我提供科学小说的写作,一点也不排斥其它文学和科普创作的形式,特别是科学文艺作品中与之有接近的科幻小说和科学故事等等。科学小说只能起到它应该起到的一些作用。和任何事物一样,科学小说也不可能没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尤其对一部具体的作品来说,更是如此,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横加指责,更不能肆意苛求。《论科学小说》25页。这与笔者先前确定的那个研究原则:“文学门类在艺术上无高下之分,只有个性之别”,是一致的。如果科幻界人士能够理解汪志的立论原则,反感情绪会不会少一些呢?

从那时开始,汪志便将有关论文寄给科学界、科普界及文学界朋友,以求得支持。给予他最大支持的莫过于钱学森。在《论科学小说》一书中,作者多次表达了对钱学森的感谢,并且引述了钱学森的有关看法。在科幻界,刘兴诗等人也对他的努力持鼓励态度。文学界则有马识途、秦牧等人复信以示鼓励。

除了理论研究外,汪志也致力于小说实践。对于一个几乎没有领到出生证的文学门类来说,其困难可想而知。一篇科学小说寄往编辑部,编辑都认为小说不错,但“科普”刊物认为文学性太强,应由纯文学刊物发表,而那些所谓的纯文学刊物,则认为小说中描述了科技知识,属科普,应由科普刊物发表,于是一篇双方编辑都认为可以的科学小说,就这样被打入了冷宫。《论科学小说》27页

但不管有多少困难,以及笔者可以理解的寂寞。汪志坚持不懈至今。现在,他以绵阳科普作协为基地,并且建立了“科学小说网”,继续宣传自己的文学理想。

笔者在本节里,将结合自己的思考,分析地介绍汪志的研究成果,探讨“科学小说”这个新门类。

写这一节,困难之处有两点。首先,科幻小说是幻想的,但研究科幻却是现实的。我们可以到书店买来大量科幻小说参考。其中一些早已位列人类文化遗产当中。反之,科学小说是现实的,但研究科学小说却有几分幻想的意味。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小说文本可供分析。汪志的努力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理念上的努力。科学小说很大程度上仍只存在于逻辑上、观念上。

另外,笔者个人感觉,即使在对科学小说的理解上,汪志也有模糊不清之处。与科幻小说交叉过多。汪志认为,“Science  fiction”应该译成“科学小说”。国外凡是标注着“Science  fiction”,应该详加分析,属于科幻小说的注明为科幻小说,属于科学小说的注明为科学小说。实际上,无论给“Science  fiction”选择什么样的汉译形式,它早就约定俗成地指科幻小说。而即使在西方,科学小说也只不过是个萌芽。

在这个错误指导下,汪志于论文中举了一些被他视为“科学小说”的例子,如克莱顿的《死城》,顾均正的《在北极底下》、郑平的《创举》等等。以笔者所见,这几篇仍然属于科幻小说,是预言类科幻小说。甚至,就是汪志以自己的理论为指导亲自进行的实践——《无名岛上》,仍然是一部预言类科幻小说。他的科学小说概念过多地与科幻小说重叠,这可能也是他被科幻界一些人误会的原因。当然,这部分属于个人看法,写下来只是为了进一步讨论。

《论科学小说》开宗明义地写道:这里所说的“科学小说”,不包括也不等于“科学幻想小说”。(第一页)这是整个研究的起始点。在他的宣传过程中,确实有人认为,他所谓的科学小说只不过是科幻中的一个流派,一种风格。笔者认为,不管汪志的研究本身如何,客观上确实存在着与科幻小说完全不同的科学小说。

那么,这个独特的文学门类是什么呢?汪志给它下了定义:在科普创作的学习和写作过程中,我把这样一种小说形式,就是根据主题的需要,将有关的科学知识(它是目前实实在在的科学原理与学问,而不是幻想,当然有科学根据的推测和科学设想包括在内。)也恰如其分地描述出来,既深入了主题,又传播了科学文化知识,称之为科学小说。它是小说,就符合小说的一切要素,又称“科学”,就有科学的依据。它和科学幻想小说、推理小说、侦探小说,哲理小说等等一样,同属于小说的一种体裁形式。(2页)

由于直到2004年第四期《科普创作通讯》里,汪志仍在《论科学小说》一文中使用这个定义。姑且认为,这是他一以贯之的看法。这个概念有几个地方值得商榷。首先便是给“幻想”留了后门!当然有科学根据的推测和科学设想包括在内。在后面的补叙中,汪志说,科学小说可以“去预见和推测若干年后的科学技术发展成果。而这种预见和推测,像科学小说中的其它科学知识一样,都有着科学的依据,并不是任何人的臆想。

事实上,凡是属于前面介绍的”预言类科幻小说”,都已经满足了这个要求。更何况,科幻小说界最近也有向现实回归的倾向。而这里的”若干年“又是指多少年?三年?三十年还是三百年?能否设置一个年限,超过了它便是科幻小说,不超过便是科学小说?

当然,事实上不可能设定这个年限。所以,这个定义便缺乏可操作性。一篇小说,汪志可以将它归类为“科学小说”,其他人将它归为科幻小说。双方又都使用不同的概念,这样便失去了讨论的基础。

除“预测若干年”这个问题外,汪志还以思考是否严谨、科学性强不强作为标准,这也是缺乏可操作性的,因为它属于价值判断。属于个人观感。同一篇作品,张三看后可能会认为科学性很强,很严谨。李四看后会认为还差得远。

笔者在《科幻纵览总前言》的科幻定义中,给科幻小说下的便是一个可操作性的定义:翻开一篇小说,它确实有情节超过了作者当时的现实条件,这个情节又有科学上的解释,并且排除了超自然精神现象,这便是科幻小说。这种操作性的定义是最少引起歧意的。

笔者据此也为科学小说下个定义: 一篇小说的核心情节是由科学知识推动,并且绝没有哪怕一处情节超过了作者当时所处的现实,它便是科学小说。

另外,汪志将科学小说“又称‘科学’”,这个“后门”也不能留下。笔者在前面曾经严格地讨论过,科幻小说绝不能被视为“科学”。如果它老老实实地在文学田地上生长,它便能够与科学界作朋友,甚至能为科学传播作些贡献。至少能够双方相安无事。如果它越界进入科学界,试图把自己包装成“科学”,以换取更多的空间,它必然会被迎头痛击!科幻小说如是,科学小说也一样。因为世界上不存在既是文学又是科学的精神产品。

至于科学小说的艺术基础,汪志把握得非常好:实际上,不少科学知识的本身,都比那些神话要生动若干倍。(8页)科学世界是引人入胜的,许多形象是很美的,科学小说作者应当下功夫去发掘蕴藏在科学里面的趣味和美。(16页)

科幻小说和科学小说拥有同样的“源文化”——现代科学。所以,当代一些科幻作家、如绿杨、刘慈欣等也发表过类似的看法。他们都反对在科学本身的趣味和美之外,另外添加“作料”于科幻小说中。而汪志在八十年代便已经达到了这个认识程度,足令人敬佩。

同时,汪志认为,科学小说的产生,完全是时代推动的结果。在“科学小说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一节中,汪志列举了当代科技的主要发展,然后说,在这里单靠几千年的文学模式,已经可能束缚人们的手脚了。人们希望看到一个又一个能破土而出的文学新形式和新类别,哪怕她还有点嫩弱,但可以给人们带来新的信息和新时代泥土的芬芳。(22页)

这个结论无疑是正确性的。但是,同样的论断也可以放在科幻小说头上。笔者以为,在这个大方向下面,还应该谈到一个更为具体的推动力,那就是在当今时代,拥有理工科知识背景,在科技部门工作的人,其绝对数量已经大大增加。远不是当年高高在上的、精英化的“高级知识分子”,而是社会大众的组成部分。如今每年都有数百万在校大学生。他们中相当一部分是学习自然科学的,将来要到科研部门任职。所有这些人构成一个读者群,迫切需要一种直接反映其生活、工作现实的文学。而当今所有的文学门类,包括科幻小说,都未能满足他们的这一愿望。因为科幻小说并不以写现实科学为己任。偶尔有一两篇涉及到现实科学的,也不会迈过幻想与现实的门坎。

理论必须要有实践作基础。除了上面谈到的几篇实为科幻小说的作品外,汪志在《论科学小说》里,独具慧眼地介绍了一些真正的科学小说(是笔者也认同的科学小说)。这些作品在文学史上几乎毫无影响。如果不是列举在这里,几乎等同于湮灭。它们有:

陈华《学算术用算术的故事》,1966年四月由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描写高小水平的主人公回乡,将数学技能运用于生产实践的故事。《花坪探奇》,李侃、刘志敏著,新世纪出版社1987年出版。以花坪地区自然环境为描写对象。这两篇虽然很粗糙,时代局限性很大,但它们都有故事、有人物,而其驱动情节的动力是科学知识。

《李四光的故事》1978年12月由中国少儿出版社出版。杨世铎、房树民、郑延慧著。是传记类科学小说。其实,只要是以真实存在的科学家生平为题材,并且不属于报告文学,而是小说的作品,都可以归为科学小说。

在刘为民《科学与现代文学》一书中,有几篇小说,笔者认为也可以算作科学小说的前身。冰心的《去国》是其中一例。主人公朱英士在国外学成,选择报效祖国,却被蔽端从生的社会所排斥。在中国科幻史上,有两篇科幻小说与它题材类似:许地山于四十年代创作的《铁鱼底鳃》,迟书昌于五十年代创作的《科学怪人的奇想》。但《去国》是科学小说,而后两篇是科幻小说。其标准便是后面两篇作品中描写到的技术能力,已经超过了作者所处的时代。作者知其尚未可能而写之。

魏建功的《傻子们》,连载于1922年8月29至31日的《晨报副刊》。主人公“马大夫”回到被瘟疫袭击的故乡,要求大家洒消毒药、石灰水,提醒大家注意饮水。他的父亲病故后被他迅速火化,连带生活用品一并焚掉。这种处置方法在今天习以为常。而在小说背景所在的时代,马大夫便因此被乡邻称为“傻子”。这篇小说直接描写了科学传播在近代社会中的艰难历程。

《两孝子》(朴园著,发表于五四时代,具体时间与出处不详)不仅以科学为主题,甚至于以科学的科学——科学方法论为主题:两个受过现代教育的青年,都面临长辈重病的问题。张纯冒着不孝的罪名,执意不请巫医,而请了医生。但母亲最终不治辞世。刘文受环境压力,请了巫医,但父亲的病确实好转了。“科学到底可靠不可靠?现实生活中的偶然性能不能代替思想认识上的科学性?”《科学与现代文学》253页。在科学方法论上写到这样的深度,《两孝子》确实很值得推崇。

同为叙事艺术,电影界当然也应该存在“科学电影”(不是科教电影)这么个门类。笔者在此也举上几例:汪志在《论科学小说》曾经感慨:四大发明诞生时,如果有文人在场,将过程写成小说多好。实际上,八十年代中国确实诞生了一部名叫《毕升》的电影。只不过年代久远,笔者对剧情已无记忆。

在笔者看过的“科学电影”中,2001年上演的《詹天佑》特别值得一提。该片由上海电影集团和电影频道节目制作中心联合摄制。詹天佑以中国第一位铁路工程师而闻名。他的坚定支持者又是袁世凯。编导很容易把这样一部戏拍成反映政治斗争、或者体现民族精神的电影。然而,这部电影的主旋律却是科学。几大块情节:京张铁路、京汉铁路建筑等等,编导都制造了引人入胜的悬念。而这些悬念又都由于技术问题产生,拍摄内容又完全符合当时铁路工程技术的条件。

其中最令笔者佩服的,是在京汉铁路洞庭湖段的施工中,詹天佑与某外国工程师的斗法。这种情节很容易被处理成“华夷之争”,用来体现“中国人不比外国人差”。而编导却始终把双方矛盾限定在科学范围内:那个外国工程师的失败,是因为他不尊重科学。同时,影片中还特别设置了另外几个外国工程师角色,他们出于对科学的尊重而支持詹天佑的设计。这段情节的核心是一场施工方案辩论会,对白精彩纷呈,情节紧凑激烈,从电影叙述角度很成功。而其中包含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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