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低声道:“正是。”
“我们是昨天下午抓到的人,在王爷过来之前,已经审讯过一次了,这三个人都不是硬骨头,也交代了一些事情。”
季礼说着,朝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衙役心领神会,很快便退下,拿过来几张写满字的宣纸,恭敬递给季礼。
季礼接过之后,又转递给君长渊:
“请王爷过目,这便是三人之前的口供。”
君长渊伸手接过,随手翻看起来。
凌电是在大婚第二天才抵达京城的,没有亲眼目睹过大婚当天的情况,只是听其他人描述,心里早有疑虑。
见季礼低眉顺眼地站在旁边,凌电转了转眼睛,悄悄挪了两步,目光往纸张上看去。
纸张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规整的字体,明显是刑部的文官誊抄下来的,内容则是三个人犯交代的口供,下面按着鲜红的指印。
凌电快速看了几眼,不由皱起眉,怀疑地看向季礼。
“你们确定这口供是真的吗?他们没撒谎?”
季礼答道:“本官就是怀疑这个,才让刑官施以重刑,但现在看来,他们交代的口供确实是真的。”
“啊……别打了!我都招了……别打了!”
“大人饶命啊……”
一旁被吊在墙上用刑的三个人犯,鬼哭狼嚎地求饶着,满脸恐惧的鼻涕眼泪,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凌电嘴角抽了抽,难怪季礼说他们不是硬骨头,倒是和口供上交代的事情十分吻合。
但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荒谬:“区区几个京中地痞,竟然敢在王爷的大婚之上捣乱,而且还成功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听起来就让人不敢置信。
但口供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还盖了指印,让人想不信都难。
根据刑部的初次审讯,这三个人昨天刚被抓进刑部,季礼带着刑官亲自问审,只是打了几下板子,几个人就迫不及待地交代了。
甚至都没有狡辩一下。
据他们自己说,他们都是京城周边人士,无业游民,平时无所事事,经常偷鸡摸狗。
之所以会在大婚街头闹事,是因为有人找上他们,给了他们一大笔丰厚的银子,让他们在大婚之日闹点事情。
这几个浪荡子也缺德,拿到银子后一合计,就买了棺材和麻布,又找了专门送葬的人手,瞎凑了一支送葬殡队,专门在附近等着,看到迎亲队伍来了就冲上去,就为了闹出点大事。
至于那具棺材里,其实也没有死人,倒是装了几条野狗的尸体。
还是他们几个从郊外的乱葬岗里挖出来的。
季礼十分理解凌电的心情,他问审的时候听到几个人的说辞,也觉得荒谬和不可置信,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故意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