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诀是个火爆脾气,登时没了耐心,“赶紧放屁!”
袁山惊魂未定,“此人就是沈聿嫡子,沈济川!”
“啪!”
裴诀手中的茶盏落在地上,碎成了数瓣。
袁山又将在对方军营里的种种尽数说出,“将军,这是冲着您来的啊!”
裴诀骂了一句,“萧铮的烂摊子,现在却要我来收拾!”
他背着手在屋内踱步,气得七窍生烟。
原本接到昭亲王要北上来幽州与他一起治理流寇的消息,还以为会和昭亲王周旋一番,不让他干涉幽州军力部署,谁曾想这是要来夺回原本属于沈家的东西了。
裴诀心乱如麻。
袁山这时又不合时宜的说:“将军,玄天令在沈济川的手上。”
此言一出,裴诀的步子猛地顿下。
燕云铁骑是沈聿的心血,其中还有很多老将曾是沈聿部下,虽然皇帝让兵部把号令燕云铁骑的玄天令换成了破风令,但是在他们的心中,玄天令才是真正的军令。
裴诀深知玄天令对燕云铁骑来说有多重要,尤其手握玄天令之人还是沈聿的嫡子,还没开始打,裴诀就输了一半。
可是这个位置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当年他随萧铮出征,与匈奴人一同围攻沈聿,沈聿死后,他便被萧铮派到幽州坐镇。
人人都道裴诀是萧铮的一条好狗,殊不知他早已不愿和萧铮为伍。
此次两州围攻冀州城,他收到萧铮的信,只当是没看见,他在幽州放着好好的将军不当,和萧铮打什么天下?
虽然幽州境内流寇不断,但是那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在燕云铁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坐镇幽州坐得自在,现在却突然杀出个沈济川,他的安稳日子,也算过到头了。
裴诀很清楚,即便他现在带兵去冀州也来不及了,去了就要在冀州城外和并州军与兖州军对上,白白给萧铮垫脚石。
若是继续在幽州,和沈济川对上,他很有可能失去现在的一切。
突然,外面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声。
裴诀心里一惊,谁来了?
李珩的兵不是在幽州城外九十里处吗?绝对不可能现在就能来攻城!
“报——!”
外面有斥候来报:“将军!豫州大军兵临城下,还请将军速登城墙!”
裴诀狠狠把桌子掀翻,破口大骂:“娘的!都要反了是吧!”
豫州在并州和兖州之间,看到这两个地方去夺冀州了,也按捺不住想来风一杯羹。
拿下隶属冀州的幽州,便能狠狠震慑一下并州军与兖州军。
“真是不怕死,老子的幽州军也敢打!”裴诀骂骂咧咧的往城墙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