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芷宁看着心疼不已。
然而萧铮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淡淡道:“尽力就好。”
随即,他叫上萧岳,二人一同去了另一处议事。
萧芷宁仍旧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萧铮起兵造反,侯府岌岌可危,世子下落不明,母亲尚在病重,她只觉得每一日都浑浑噩噩,没了主心骨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若说还能支撑着她的,便是她的小女媛媛。
可是媛媛只是个奶娃娃,怎能领会娘亲的心情呢?
萧芷宁看着侯府的大门,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鸟,无论如何飞不出去,现在即便能飞了,也很有可能死在外面。
厅堂内,萧铮问萧岳,“你以为,并州军与兖州军下一步会如何做?”
萧岳回了思绪,回答道:“他们现在只是试探,毕竟都想拿下冀州,谁出兵越积极,谁的损失就越多,就让他们先彼此消耗着。”
萧铮点头,又道:“只要裴诀不参与,咱们便有胜算。”
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裴诀也要来取冀州城,那时三方合围,便是彻底没了后路。
李炔的兵还在路上,他必须在李炔的兵抵达之前,把并州和兖州的兵打退,否则他根本出不了冀州。
中原大乱,萧铮现在也是心乱如麻。
因着外面打仗,百川书院很多学生都不愿在这个时期来书院读书,书院的教书先生也都把学生遣散回家,现在书院内除了一些杂役,一个学生也没有。
朱绍慈和朱玄忠躲在家中没有出门,就连门也闩得紧紧的。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抢粮食的人,再过一段时间,即便是有钱也难以在粮栈买到粮食,他们不敢出门,守着仅有的存粮苦苦支撑。
不仅他们如此,住在这个小巷子里的民户亦然。
原本和谐的邻里关系,也变得很是僵硬,因为谁都不知道平时和蔼的邻居,会不会化作贼寇来家中抢粮。
朱绍慈再三检查了门是否关好,这才返回屋中,和朱玄忠守着火盆烤火。
“爹,你说这场战要打到什么时候?”朱绍慈往火盆里扔了一个番薯。
朱玄忠摇摇头,“难说,靖安侯起兵,又折返,想来外面敌人很多,咱们别出门就是。”
“也不知道笙笙姐现在在哪。”朱绍慈以铁钳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似是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冀州城看到她了。”
朱玄忠心神一动,问道:“绍儿,你可是把姜姑娘当成了你的亲姐姐?”
“是啊。”朱绍慈颔首,脸上隐有笑意,“我初到书院的时候,只有笙笙姐不嫌弃我,还教我识字儿,她要是我的亲姐姐就好了。”
朱玄忠试探地又问:“绍儿可记得自己确实有一个亲姐姐?”
朱绍慈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爹在说什么胡话?你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吗?”
她扒拉火盆里的红薯,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的情绪。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有爹,没有兄弟姐妹。
还生活在幽州的时候,她时常会看到村里大多数人家户都有三两个孩子,在小院里一起玩耍打闹,还能一起吃饭睡觉,而她只有一个人,与她相处时间最长的,便是爹。
她也曾经羡慕别人有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待得时日久了,长大了,这个心思也就渐渐消散了。
有没有兄弟姐妹没关系,她有爹就行,她会一直陪着爹。
正想着,突然有人敲门。
朱绍慈登时戒备起来,“爹!”
她以为是有人要来抢粮,站起身拿过一根棍子,“爹,我去看看。”
朱玄忠跟在她的身后。
门外又敲响了三声。
朱绍慈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透过门的缝隙往外看。
待她看清后,狐疑的“咦”了一声,是先前来找她买八珍糕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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