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打道回府,此时心中腾起一股怒意和不快,急需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出来,遂任由同伴将他扶上马车。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小厮拎着裤腰带匆匆跑出来,却见自家少爷已经跟别人走了,于是苦着脸去和车夫知会着跟上去。
薛佑靠在车内,身边的同伴们吵得不行,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他将窗户推开,支着身子往外看,带了些许凉意的秋风拂在面上,让他脑中清醒了一些。
彼时街上还有人,马车的速度并不快。
街边的摊贩们正陆陆续续的开始收摊,薛佑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
突然,一个穿着鹅黄色短打,袖子挽到胳膊上的清丽身影闯进了他的眼中。
朱绍慈正帮着父亲朱玄忠在收炉子。
这几日冀州城街上的商旅多了起来,南方人打算买点北境暖和厚实的袄子回去过冬,北方人则买一些南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是以摆出来的东西琳琅满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朱玄忠的八珍糕生意不错,一来价钱收得低,二来味道好,每天都能卖出一百来块。
薛佑紧紧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兴味的弧度,“停车。”
公子哥儿们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薛佑的酒醒了一半,掀开车帘走下马车,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其余人坐在车内好奇地往外看,薛少爷莫不是在街上看上哪家小姑娘了?
朱绍慈弯着腰,拿着一个铁钩子刮着炉内的炭灰,一只手突然伸出擒住她的手腕。
“啊!”
她发出一声惊呼,抬头看去,入目便是一张带着狞笑的脸。
她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登时吓得嘴唇微颤,“薛。。。。。。薛公子。”
她害怕地往后缩,奈何手腕被对方紧紧扣着,只能无助地往一边看,盼望先推东西回去的父亲赶紧回来。
薛佑俯视她清秀的脸,在她的脸上捕捉到惶恐的神色,嘴角的笑意愈发邪恶,“真是个勤劳能干的好孩子。”
朱绍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发怵,他身上的酒气冲得她呼吸难受。
这么浓的酒气,显然是喝醉了的。
在幽州乡下的时候,村里就有一个男人经常喝醉,喝醉了就打他的夫人,朱绍慈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一次甚至被打破了头,差点丢了性命。
朱绍慈的内心愈发不安,先前在书院里,薛佑就一直看她不顺眼,姜云笙不在的时候,她每次见到他都是绕道走,她不敢忤逆这些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这会儿碰到了,更是不知所措。
她的视线不敢看薛佑,只垂下眼睑四处张望,手腕被他扣得紧紧的,有一种要断掉了的错觉。
“在等谁?”薛佑弯腰凑近,带着酒味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语气讥讽道,“等你那穷鬼老爹?”
朱绍慈不停地挣扎,“薛公子,你放开我!”
薛佑手上用力,目光落到一旁摆糕点的木板上,抬起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声音惊动了路人,纷纷看过来。
“穷成这样是怎么进的百川书院?”薛佑攫住她的双目,“本少爷看你长得也还不错,不会是爬了哪位教习的床才有机会进去的吧?”
朱绍慈瞪大眼睛,又急又气,“你别胡说!”
薛佑大笑起来,“穷人就是穷人,读再多的书也掩盖不了你身上的穷酸气!”
朱绍慈的心狠狠被扎了一下,泪水盈满了眼眶。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