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侯侵入长安时,战死青泥隘口。
……
原本已经以为彻底摆脱掉的历史的阴影瞬间再次笼罩上来。
命运的惊人的巧合和重复似乎在嘲笑试图改写的人……
在隐隐地提醒她,就算改得了乱世的走向,也改不了隐藏其中滑稽而荒诞的内核。
……
骤然背脊发凉,萧若的手不自禁颤抖起来。
……
握在手心里的手,冰得透骨,瘦得似乎一折即断。
心里狠狠一揪,心疼和懊悔溢于言表:“萧若,我……”
她微微蹙眉,盯着和他手指纠缠在一起的手看,抬眼看他:“好痛。”
徐荣手臂一颤,立刻松开手,却意识到什么,拉住了她的衣袖制止了她往后退的脚步。
萧若几乎是想也未想,另一只手中弹开了匕首的刃,森冷的白光划出来,干脆利落地割断了袖子。
丝帛裂开的声音比起荒原的风还要苍凉。
决绝果断,不留情面地割断了最后一点联系——
……
萧若转过身,顿了一下,还是回头……
最后看了一眼他追寻过来的深深刻着痛楚的黑眸,悄然握住了身边的帘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没有波澜,听起来只像是离人的关心嘱咐,而不是悲愤灰心之下的报复——
“但愿你能如愿以偿,守好你的汉室,至少……至少不要让它毁在我手里。”
……
徐荣手中那一块残缺的衣袂,看着她……
城墙上万箭俱静,千军里兵刃无声。
……
看到萧若用那把匕首割断衣袖的瞬间,曹操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同时知道话也差不多说到头了。
再看一眼徐州的城墙,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贾诩身上停留了一下,缓缓地拨转了马头。
下令撤军。
……
车轮开始滚动,部曲全军之中,他的马还是伫立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撤退的士兵都小心地绕到那匹马方圆的一丈之外。
收紧的手指紧紧握着手中残存的细微的温度……望着眼前渐渐走远渐渐模糊的马车,似乎天地,都随着地上深深的痕迹暗了下去——
……
“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这一幕惊人的变化,杨含目瞪口呆,诧异地望向贾诩。
贾诩眉目间隐约也忧色,目光也投向走远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