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低垂,漆黑的夜空挂着零星几颗碎星。
裴夏坐在天台栏杆上,单脚踩地,手中捏着一罐啤酒。
“吱呀——”门被缓缓推开的声音响起,他转头望去。
只见沈醉正抱臂倚靠在门框边盯着他,目光寒寒。
“你倒有闲情逸致,还在这里喝酒。”
裴夏眉头一拧,语气散漫道:“沈大小姐管天管地,不会连我喝酒都要管吧?”
沈醉上前两步,不屑轻笑一声,“比起喝酒,我更关心你今天查到了什么。”
“你别跟我说,你今天一心约会去了,丝毫没想起来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的尾调带了些嘲讽意味,听上去有些刺耳。
裴夏闻言不悦起来,“沈大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狗,你没资格这样跟我讲话。”
沈家家风严厉古板,沈醉身为唯一长女,从小便被严格培养,容不得她出一丝错处。
这种堪称苛刻魔鬼的培养方式,也成就了沈醉这个疯女人。
她外表看起来清冷矜贵,骨子里却是个十足十的疯批,所有人在她眼中都是工具。
若不是为了揪出戚家大小姐,沈醉是断然不可能和裴夏合作的。
果不其然,沈醉闻言非但没有收敛,反倒言辞更加激烈起来。
“合作关系?你一个被赶出豪门圈的裴家,也配和我沈家谈合作?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一点?”
沈醉轻嗤一声,“你不会还把自己当裴家小少爷吧?我看你今天带着戚阮去赛湖,多半就是为了怀念你那个关在牢里的父亲吧?”
这话实在难听,裴夏登时红了眼,手中的啤酒罐被瞬间捏扁。
他咬着牙,从齿间迸出字眼,“你再说一遍!”
沈醉愣了一瞬。
裴夏用力摔下啤酒罐,跳下栏杆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便掐住她的脖颈。
沈醉吓了一跳,顿时猛烈挣扎起来。
“放,放开我!!!”
但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悬殊,她费尽了力气都没能扒开他的手,反而感到肺中的空气越来愈稀薄。
她的眼尾通红还泛着泪光,艰难出声道:“裴夏,你放,放开我!”
裴夏却表情平静,仿佛自己手中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块破布。
“你不该侮辱我的父亲。”
他声音淡淡,沈醉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杀意。
“你杀了我,只会让害你父亲的陆家和戚家更得意。”
她艰难地从嗓子眼挤出字眼。
下一刻,只见裴夏骤然松开了手,毫无感情地望着瘫倒在地的她。
沈醉攥着领口大口呼吸,声音微颤,“你的恨意不应该发泄到我身上,而是戚家和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