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没把你一起抢了?”叶文清惊讶不已,“好歹也是个人啊,还能卖钱。”
苏鹤:“……那人嫌我太重,扛到一半把我丢了。”
话音刚落,站在后头的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出声,好在都很给苏鹤面子,默默低下头。
叶文清就直接笑了出来,笑够了方才说道:“要是换做是猪,再累都会扛回去。”
苏鹤耳廓红了红,惨兮兮地看着叶文清:“能不能帮帮忙,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你把我考前做好的小抄塞到文先生的书房窗台里的时候怎么没说我们是兄弟?”提到这事叶文清就来气,他辛辛苦苦挑灯夜战抄了两个晚上,黑眼圈都有了,结果却被这小子送到文玉那里,就为了想要文先生宽恕他罚抄门训的事。
后来他被文先生拿着戒尺满院追着打。
“可是我不是陪你一同受罚了吗?”苏鹤低声道,“手还折了呢。”
“你那是没抄完门训,手折是装的。”叶文清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苏鹤脸皮也厚,嘿嘿一笑:“你看看你,记性这么差,都还能记住这些,这说明你是挺在意我这个兄弟的,如今兄弟有难,你也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
叶文清干脆闭上眼:“我看不见。”
“还有,因为你装手折文先生以为是我出的招,我又多挨了十下戒尺。”
苏鹤:“……”
再说下去就是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师弟,咱们走。”叶文清转过身,偏过头看在站在树下的封敛臣,两肩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花,不由得抬手替他拂了去。
自清水镇客栈送花那晚过后,这还是叶文清主动跟自己说话,封敛臣一时受宠若惊,眸光发亮,就好似月光照射在水潭上折射出的光芒,温柔动人。
“谢谢师兄。”封敛臣嘴角牵起。
叶文清手一僵,讪讪地收回来,稍稍偏过头,往后退了一步:“走吧,大过年的在这里喝北方,活腻歪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爷爷活腻歪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方圆十里八乡的,有哪个敢跟爷爷呛?”
一个尖细的嗓音接过了叶文清的话茬,一男子举着明晃晃的大刀迈着阔步走了过来,长得尖嘴猴腮的,穿着花棉袄,鼻子冻得通红,隐隐有两条透明的液体挂在下面,一双小短腿蹬得都快到腰上了。
男子停下脚步,抖了抖宽松的裤脚,昂首挺胸,用刀锋指着叶文清,最后又停在坐在一旁的苏鹤,扬了扬下巴:“是自己乖乖跟爷爷走,还是爷爷拖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