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问了他喜欢什么,今日便送了这么多好东西来。
谢钦喜欢吃这些?
还真是与她口味一致呢。
沈瑶又找到了夫妻俩的共通之处。
谢钦清早送菜来,沈瑶只能认为,谢钦今日想吃。
沈瑶问平陵,“这些府上其他几房有吗?”
平陵恭敬地立在角门外,陪着笑,“这是爷吩咐小的去漕运码头亲自挑的,府上自然有,只是没这般好。”
沈瑶明白了,“那你回头告诉侯爷,让他晚上回来用膳。”
平陵敞耀的应了一声。
既然其他几房没有,沈瑶便不好送去大厨房做,从谢钦与她的份例里掏出一两银子,着黎嬷嬷请人来故吟堂后罩房的小厨房做。
谢家月例十分丰厚,像她这样的辈分,一月有三十两,笔墨纸砚随时供应,针线房每个月会送四套衣裳来,其余鞋袜之类不计其数,衣裳她可以穿,月银却没有动,夫妇二人共六十两月银,银库每月皆送到她手里,沈瑶全部记在谢钦的账簿上。
像今日这般额外的花销,少不得用一些,她让杏儿记账。
午膳她点了一条鳜鱼,一盘尾虾,还有一份爆炒海蟹,海蟹性寒,老人家吃不得,沈瑶便孝敬了一碗鳜鱼送去了老太君的延龄堂。
老太君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难得她一片孝心,果真是越来越开窍了。”
二夫人与媳妇周氏正伺候老太太用午膳,听了这话婆媳相视一眼,轻笑不语,府上那么多媳妇,哪日不孝敬老人家吃的穿的,老人家习以为常,也不放在心上,倒是沈瑶,但凡给了一个枣都要狠狠夸几句。
果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吃人嘴短,沈瑶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美味的虾蟹,十分过瘾,心里念着谢钦的好,下午申时便盯着小厨房备晚膳,黎嬷嬷生怕沈瑶一腔热情被磨灭了,晓得谢钦忙平日回府没个定数,申时便去前院催平陵,
“无论如何得亲自见到侯爷,万要回来用膳。”
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男人,从来不会因为一顿饭而驻足,但平陵一再眼巴巴苦求,谢钦想起沈瑶在谢府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喟叹,他的天地很大,在四海,在江山,她却被迫拘在后宅一隅,若是他不回去,也不知小姑娘会怎么想。
谢钦将最紧要的公务处置完毕,大约在夜色初降时回了谢府。
沈瑶给他整了一大桌子佳肴,除了今日新买的几样水鲜,她亲自在谢府后院的林子里用他赠的竹筒猎了一只鸽子下来。
她又去府上药房取了几片天麻,吩咐厨娘清蒸了一只乳鸽给他,
“您日理万机,伤神费脑,这乳鸽天麻补身子。”
自小磕磕碰碰长大的姑娘,得了别人一点好,没法心安理得,便想着回馈他。
谢钦从鸽子那只伤腿已辨认出是沈瑶暗器所为,深邃而锐利眼眸,隐隐有一抹亮芒一闪而逝,
“辛苦你了。”
沈瑶客气道,“不辛苦,快些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