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领导指令的游戏结束了,不知道又换了新的什么,谢蔷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好像有点复杂,游戏黑洞陈老师又一次成为了群嘲的对象。
廊下的黄纸灯笼轻轻摇晃,影子也摇晃,和房间里柔和温暖的灯光异曲同工。
远的是好友们热闹的笑声,近的是指尖轻敲键盘声。
山野的空气催人眠,谢蔷浑身放松下来,慢慢闭上了眼。
不知何时,键盘声也停了。
陪伴的人许久都没有动静。
谢洵意侧目,小姑娘已经枕着手臂安静睡着,呼吸平稳,睫毛在眼下落了一片清晰的阴影。
抱在怀里时轻如羽毛。
开了门,廊下风一吹,脑袋自动朝着温暖的地方贴近,额头抵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谢洵意脚步微微一顿。
收紧手臂继续往前走,直到把人送回房间,安稳放在床上。
抵在心口的重量消失了,残留着温度。
谢洵意一手不慎被压到,却没有及时抽走,只是顺从地保持着俯身的动作,垂眸看着睡着的人。
长发铺散在枕边,不吝啬地也分了几缕虚虚卷在他手臂上,像有意无意的挽留,和主人一样矜持乖巧。
下午被撑起的窗户还没有关上。
夜里的青山都褪成了墨色。
浓郁的山雾弥散,从床头屡屡倾入,顺着床沿往上爬,见无人阻止,得寸进尺地继续靠近。
夜晚时分,像是给万物罩上了一层天然的屏障,催生壮大着白日天光下潜藏不敢见人的情愫。
谢洵意静默着,终于伸出手,指尖很轻地碰了碰那只被他觊觎已久的,弧度漂亮的眼尾。
贪心不足。
他在群山明目张胆的围观下低头靠近,小姑娘轻阖着眼皮毫无意识,不躲不闪。
近一点,在近一点
可惜最终还是停在了半寸之外。
夜色壮人胆,就是壮得不多。
眼前阴影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仅做了几秒停顿,继而随着喷洒在额角的鼻息和床边的凹陷一同消失。
门开了又合上,脚步声远去。
睫毛几颤,床上本应在熟睡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于昏暗中怔怔望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重新闭上了,卷着被子翻个身,失望地将脑袋都埋了进去。
还是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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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不需要闹钟,雀鸟会拖着长尾站在树梢叫醒每一个贪图梦乡的人。
谢蔷已经算起晚的那批了。
下楼时,院子里已经许多人围在石桌边边闲聊着享用早餐。
姜苒招手叫她过去,夹起一只烧麦送到她嘴边:“来我的宝贝,尝尝青雨山特产,紫水米烧麦。”
谢蔷自从来了中国,吃的都是鲜肉烧麦,糯米馅儿的还是第一次。
薄皮裹着清香的紫水米,清清爽爽,和这座山给她的感觉很相似,多吃一点也不会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