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离开巡城,恐怕得避开华姿的耳目。”海涛他们早就发现有人监视着寻家,“如果让威远侯府的人知道大家上皇城了,恐怕会在路上设阻。”
“祖父祖母和沛林还是留在家里吧,由我和海涛叔寻飞出去就行了,如是走的人多,极容易暴路的。而且沛林的行动还不够灵活。”寻香几经考虑。决定还是尽量避开华姿的人好,而且她不想让祖父祖母和沛林知道沛林母亲身世的真相。
谷庭仪不放心道:“老马侯爷脾气古怪,只怕你去找他未必能有结果,如是我们一起去。也许看在沛林的份上,他方会接待我们。”
“祖父。让我去吧。我想从周氏身上下手。若是人多引人注目,恐怕 马侯爷家也不方便。而且我姓寻。不姓杨也不姓谷,恐怕见到他们时,有的话更好谈。”
莫氏道:“就让寻香去吧。也许我们的身份的确太尴尬。”
这些日下来沛林憔悴不少,沉默寡言,不知说什么好。
“少奶奶,彩凤和春桃有送了封信来。”莲儿从外面拿着一封信愁眉不展地进来。
寻香找开信来,却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和封信。寻香把银票放在桌子上,莫氏笑道:“难为她两人竟然想着为我们送些钱来。”
谷庭仪感叹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两个丫头的确是有情义的。”
寻香看罢信,惊讶道:“这信是马老爷写的,他让我们离开巡城。还提到威远侯府势力极大,连马侯爷家都不敢惹威远侯府。他说我若上皇城,当避开威远侯府的耳目,约我在皇城西大街安顺客栈等他。”
“马老爷怎么会突然提及马侯爷家和威远侯家呢?还知道你要去皇城?”谷庭仪震惊了。
沛林皱眉道:“莫非马老爷家原本和马侯爷家有关系?”
寻香道:“那日周氏来,马老爷就在旁边,周氏并没什么反应,而马老爷也未曾有异样。”
莫氏道:“依马老爷的性格,应该到我们家来的,可是却转了个圈。让彩凤给我们送信来,可见他在提防着遇上什么人。”
寻香有个特别的感觉,“没准这次在他的帮助下,我们能得到马侯爷家的支持。”
三日后,寻香女扮男装,和海涛、寻飞在皇城西大街的安顺大客栈的一处小院住下。等了一日,到次日傍晚马老爷乔装到客栈里找到他们。
“寻当家久等了。”
马老爷打扮成一个大胡子老叟,脸上涂得青黑,若不是进来开口说话,寻香他们简直认不出他来。
“马老爷让你费心了!”寻香连忙为马老爷泡上极品状元。
马老爷喝一口茶,惊讶道:“你还有好茶?不是给威远侯府给清光了吗?”
寻香淡淡道:“全靠我的义兄林新全,他知道我要出来,把以前我送他的茶,又回送给我。”
“难得。”马老爷点点头。
寻香关切地问:“你的虫食卖完了吗?”
“卖完了,这些天我卖虫食,一是没空,二是不敢去寻家看你们。威远侯府的人到处都布了眼线。”
寻香点头道:“我们也有派人盯着华姿的行踪,她离开巡城了,我们才敢来皇城的。不知马老爷怎么知道我要上皇城找马侯爷?”
马老爷道出原委:“那日周氏祖孙三代出现在寻家大茶行。我认得她们,她们却是不认得我的。我姓马,祖父那一辈和马侯爷的祖父是一家人,只是我祖父是庶出,马侯爷的祖父是嫡出。曾祖昨终前就分了家,我的祖父继承了几个商铺,其中两间就是皇城的茶行。马侯爷的祖父继承了爵位和大多数家财,因此我们这一支成了平民,与马侯爷家渐渐疏于往来。十年前,周氏五十大寿,我们曾给侯爷家送过礼,那天寻家茶行行人多,我认得侯爷夫人,她却是没注意到我。”
“原来你们竟是一家?”寻香笑起来,“这么说大家还有些缘份?”
“有缘份呀。那天老马夫人的老仆周勇给你们送东西来,我在南北桥头有相遇,十年前父亲带着我去马侯爷府时,是周勇收的我们的礼物。周氏离开巡城前,有给你们送个礼,而你们一出事,她又派人给你们送东西来,我估摸着你会去找周氏。所以绕了个圈,让彩凤给你们送信。”马老爷笑呵呵地道,“这一回若是能帮你们扳倒威远侯府,我这心里也出气的!”
寻香又是一惊,猛地想起一事,莫不是马老爷家的财产也是给威远侯府算计去的?
马老爷咬牙切齿地道:“原来我家的财产早已过了百万两银。去年动乱,我儿子爱交朋友,有个朋友去年一家被斩,我儿子被牵连进去,所以才给丢了家产。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是威远侯爷周正!”
“周正这么贪婪?”寻香大惊。
“现在朝庭有两大贪,一个是周正,一个便是薜洪志!”
“朝庭有这样的贪官,百姓的日子还能过得好吗?”
“可不是?我来是想告诉你,周氏和威远侯曾经是认的宗亲。可是两家关系并不好!”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家出事后,我曾设法找过我堂伯老马侯爷,他见过我一次,如今他信佛,不管外事,劝我放下此事,说善恶有报,不必为此大费周章。”
寻香眉头一拧,“这么说马侯爷恐怕也不会帮我。”
“那倒未必。如果我没猜错,当年马家出走的嫡长女马玢儿在外面成亲生子,和你们有关系,寻家的来历是清楚的,而沛林……不是谷庭仪的亲孙子吗?”
寻香不出声,看着马老爷,他真是太精明了,连这个都给猜了出来。
“我来皇城,便是要帮你进入马府。说实话,我帮你有私心,我希望马家能出面,整倒威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