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仕来捉摸上了,威远侯怎么会突然布置这么一个任务呢?莫不是马侯爷家和寻家有什么交情?便派人暗中打听马老夫人到巡城后的行踪。打听到寻家大茶行开业时,马老夫人曾有去参观过热闹,当时马铃儿还打鄱了滚水烫伤了马夫人,之后马老夫人曾派下人礼貌地给寻家茶行送过礼物,寻香回了礼,她和谷庭仪都没出面,除此便无其它往来。
因为汪氏那日游河遇到了马铃儿,回去告诉了大哥,汪仕来在虫赛开幕前一天便给马夫人送了贴去,给她专门提供了一个竹楼,虽未专门设宴款待,却也给足了马夫人的面子。
只是虫赛并非象传闻的那样令马老夫人感到有趣,观看了几天,连铃儿都觉得没意思。到第四日,马老夫人有了回皇城的意思,并派人给汪仕来送了个信去,礼貌地表示谢谢他的关照。
如果马老夫人和寻家有交情,离开巡城前,她会不会召见寻香,或者去寻家铺子呢?
汪仕来早派了人暗中紧密监视马夫人的行动。
要离开巡城了,马老夫人的心很难爱,她想再见一见寻香,可是想起寻香丈夫的那张脸,马老夫人辗转****,终究不敢贸然行动。
马老夫人没有见寻香就回了皇城。马夫人走后,汪仕来立即派汪三贵给威远侯府送了快信,当马夫人到达皇城时,差不多汪仕来也到了威远侯府。
“这老太婆是什么意思呢?”威远侯爷收到信时,并没因此结论,反而思考得更加细密,而且对沛林的身世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果说男人现实无情,当母亲的不该这样。威远侯爷以为,马老夫人是怕老马侯爷和儿子反对,才悄悄去巡城,想看看自己的外孙,马老夫人不是无情的人,却没有见谷沛林就走了,这是为什么呢?原来马老夫可是极疼她女儿的,没理由这么无情,若是如此,她一个老太婆不会为了看虫赛,虫赛才开始几天,便走了。
威远侯爷现在要查的事情,没有办不到。只过三五天,一个与马侯爷家有亲戚关系的工部侍郎给了他满意的答案。
秋夜漆黑,威远候爷的卧房外,秋虫低鸣。明丽的月华映在威远侯爷激动的脸上,想不到,一个好奇竟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他在房外的秋菊前贮了许久。
从他下午回来后,华姿发现丈夫的神情十分异常,她不知是喜是忧,也不敢随便询问。提心吊胆地伺侯在他左右,当月亮都偏移了时,威远侯还情绪不平地望着天空。
那些事都快十八年了。
威远侯的思绪终于从十八前回到了现实,见夫人瑟瑟在秋露中,心疼地搂着她,紧了紧她纤细的腰,“我在这想点事情,你怎么也跟着发呆?”
华姿看到丈夫眼角有个笑,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笑,放下心,娇声道:“侯爷,贱妾看你呆呆的,担着得很呢。”
“不必担心。”威远侯爷托起妻子如花的脸,月色下看着更为娇丽动人,温情一笑,“姿儿,我要送一份礼物给你。”
华姿惊喜了,凤目波恙,身子软在丈夫怀里,也不多问,他既说了要送礼物给她,那一定是一份难得的东西,嫁给他六年了,他从不会随便送个东西讨她欢心。
同样的夜,寻香在碧宵境里奋笔疾书,抄录《陶艺》,而沛林已经如饥似渴地读完了第二册,第三册才抄了一半。
最近家中没有别的大事,她得多花时间精神抄书,才能跟得沛林读书的速度。
接连五天,她不只夜里抄,白天还花了中午的时间进碧宵境抄书。
第六天的晚上,终于抄好了第三册《陶艺》,这一册有前面两册加起来这么厚,这一册应该够沛林读些天了。
搁下笔,寻香心中的愉悦不言而喻。
寻家大茶行日进斗金,明年今天,她要大兴土木,郑重扩建寻园东头,明年的扩建时,她要大大地用一笔银子。
有希望便有精神,她还不肯睡,想着外面用灵池水浇过的土参子和没用灵池水浇过的,差距极大,用灵池水浇灌过的,显然长得更好。寻家茶林不够采了,她有个想法,如果每天早晨用灵池水浇灌茶林,会不会让茶树长得更快?
清晨薄雾清缭,寻园显得清逸寒凉。
寻香已经早早地浇过那片新茶林了,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有限,不得不叫上寻飞他们帮忙。
寻香要用符水浇茶林,沛林也要来。
薄雾给大家欢乐的浇灌声给破开,把太阳给露出来。
浇完茶林,“少奶奶我们先回去了。”寻飞和郑四他们提着桶拿着瓢先走了。只剩下寻香在花圃林里思索。
碧绿的茶树随风轻摇,寻香与沛林欢视一笑,沛林感觉舒慰,“我总觉得过些天,我们便能再采一批茶叶。”
“但愿呀。”这可是寻香期盼的。
仓家去外国有一年了,一年了,他们一直没有来信。寻香不时会想起仓夫人,尤其是在花圃林和茶林里的时候。
小两口去药林看了看,药林长得极好,沛林高兴道:“到明年春天时药林又可以分株扩林了。”
“老王栽的这片茶林真是好得好,虽然现在给你用的少了,给大家倒是用得多了,谁要有点小病小痛的,不必进城抓药,有时做点药粥什么的,都有现成的材料。”寻香心里惦着,不知老王家的土参子长得怎么样了?
秋高气爽,夫妻俩向凤鸣山脚走去,他们想去看长生松,夏天开始结松果了,可能再过一阵便能收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