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汪三的确可恨!老王可是一方救死扶伤的大夫,汪三小时也被他救治过,竟然如此可憎,用竹杆去赶人家下水。
谷庭仪抬手一耳光,清脆在打在汪三脸上,“我打你个没大没小,没有礼教的东西!”
他抬手时,汪三和莫氏都以为他是要回礼,谁知却迅疾地给了汪三一记耳光,莫氏连忙拉着他的衣袖,怕他再打人。
汪三捧着火辣的脸,怔怔地看着他,“谷家祖父,我可是你侄孙,而且咱们是亲戚呀!”
“老子就是教训你这个没教养的孙子!呸!”谷庭仪的性格沾染了老王的一些东西,向他吐口唾沫,然后头一扬,双手背在背手,冷哼一声,昂首挺胸地往二桥走去。
“走了。”
海涛叔喝一声,挡在汪三面前,怕他突然向老人出手,寻香和月鹃搀着寻氏跟在谷庭仪身后走了。
早上出来给老王送行的还有寻飞,他跟在少奶奶后边,然后海涛看一眼汪三,才举步离开。
汪三哪敢惹海涛,早听说这个人使双斧子,武功甚是了得。
“哦……”船上和岸上有人起哄。
这时大家才知道,刚才那一幕不是玩笑,是恩仇。看着光鲜的汪三挨了一个气度不俗的老人一耳光,大多数人幸灾乐祸。
汪三气得翻白眼,从腰间拔出象骨扇,狠狠地瞪着四周的人。
起轰的声音消失。“走咯,开船了。”“上货的快点。”码头恢复正常的嚣闹。
“走吧。三爷。”
汪才带着四个挑担的奴才从船上下来,轻轻拉了拉汪三的衣袖。
汪三眼前掠过一丝阴恻。谷庭仪,寻香,寻庄!是你们自己先撕破的脸,可别怪我汪三不讲情面。
汪才见到主子气得脸都变了形,心中一寒,眉头微皱,三爷怎么就不能放过寻庄,非要与他们结仇呢?
拉着他边往石阶上的南门走,边小声相劝,“三爷,你何苦呢?”
汪三耸耸鼻子,阴笑道,“这也怪不得我。就是谷家大太太都……”
汪才死死捂着他的嘴,“说不得!”
汪三拿开他的手,恨他一眼,“你这臭手,臭死老子了。老子有你说的那么傻吗?”
“是。小的手臭,小的自以为是。”汪才跟在他身边,小心地轻轻地打了自己了耳光。
汪三翻着白眼,一只手抚着半边疼能的脸,心中那个仇怨呀,恨不得这就一把火烧了寻庄。
寻香上了二桥后,莫氏才奇怪地道,“汪三怎么大清早地来了巡城?”
“他哥在巡城当官,总是要把他弄来,找点机会提拔提拔吧。”谷庭仪淡淡地道。
汪仕来到了巡城上任后,没来拜访过谷庭仪,原来他去辘轱县当七品官时,最先还是谷庭仪出面给他作的推荐,最早的时候,威远侯很尊重谷庭仪。只是越到后来,毕竟谷庭仪退职有好几年了,虽有才能,却是过气的老鸟,不过只是虚背一个长辈的名份而已。
“柏华回去都快两个月了,又没有信来。”
莫氏心里总有一点牵绊,不只柏华没来信,这么久了,老2和老三真是做得出来,竟然也没有一点音信来。
出了二桥,走进北城东场口,陆续碰到不少庄里的人挑着担进城卖菜,不时跟他们打招呼。
寻香心里有些莫名地不舒服,总觉得刚才碰到汪三时,他那眼神怪怪的,好象又要搞什么事一样。
不过人家大哥在巡城当官,而且汪仕来也没来找过寻庄麻烦,所以寻香觉得不该胡思乱想,总认为汪三要来破坏寻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