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手站在小型舞台上吹起萨克斯,赵海生刚喝完酒,恍恍惚惚准备去洗手间的林毓被人推了一把,是几个女人,林毓瞪她们眼:“会不会走路啊,没看见我这么大的人站在这里吗?”她们几个来来回回吵架谁也不让谁,关键女人喊来男人助阵,唧唧歪歪的声音,林毓又被男人推了把,台面酒杯落地,啪嗒声脆响,林毓跌坐在地,两手在玻璃堆上,见血了。
“……”赵海生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赵海生扶她起来:“喂,谁推的,道歉。”
鸡头男瞪大眼睛,火了:“我们凭什么听你?再说关你屁事!”下手拽住她衣领又骂了两句。
老板接到消息后,火急火燎赶来,见鸡头男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同伙女人满脸惊恐地指控赵海生,就是她先挑的事,以后肯定会去法院起诉她。
赵海生瞥她们眼,两手一摊:“行,你们有种起诉。”
当地警方来调查,把他们几个都送到了局里,林毓说手没什么事,只是她担心下周一个小女孩的手术,因为这里没有其他医生能接手,也许得暂时延期。
警察了解到事实真相,严肃批评了闹事的那几个混球。后来鸡头男满脸不情愿地请求和解,赵海生摇头,拒绝和解,鸡头男嘀咕说:“我又不是向你和解。”
于是林毓指指赵海生:“我听她的。”
正巧,程易山作为她们两位的监护人到场时,看见赵海生那身狼狈,原地站了有五秒,她身旁的林毓机智改口,手指程易山:“我听那位长官的,他其实是我堂哥。”堂哥这话当然是假的。
程易山随后与其他两位警官讲了两句话。
赵海生不可思议地望向她:“有你这么做事的吗?”眼前一黑,程易山就站在面前,沉默不语的压迫气势不禁让她额角冒汗,海生掩嘴清咳两声,直觉他会揍她两拳充当教育。
程易山却说:“抬头,别让对方看扁。”
赵海生觉得这算完事了,她抬头,只见他漆黑的眼淡淡盯着她,这与夜晚的他不同,当时的他很温柔,而现在的他只有严肃,很奇怪,明明之前也见过同样的他,心态却不一样。
“抱歉,警官,我们不会和解。”程易山转身对他们说,“如你所见,我家这位……堂妹是无国界医生,她这两年待在甘纳,那双手救了不少人命,你觉得这是和解就能解决的吗?”
警官抹抹冷汗:“当然不是,当然不行。”
三人上车后的气氛陷入诡异沉默,坐在后排的林毓忍不住嘟囔着我宁愿下车冒雨走回去也不要待在这该死的压迫感里。
赵海生说:“你以为我想吗?”声音挺响。
林毓:“……”
林毓好心解释:“我们中午吃辣菜来着,所以去了附近酒馆,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也是我不好,不该喝那么多。”
程易山说:“不是你的错。”
赵海生默默回答:“那就是我的错。”
林毓额声:“你别钻牛角尖行不行?”
程易山说:“没钻牛角尖,她只是在怀疑今天是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