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昨天接到消息显示他们在犁西,费诺将军早已和他们同流合污。违建在周围的实验室,他们往里面塞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我叔叔却熟视无睹,软糯无能的性子,真不敢相信当初我爸怎么让他当理事的。”蒂娜冷笑着咬牙,“他不作为,我只能硬逼着他作为了。”沉默半晌,人接到电话,说了两句挂断,蒂娜走前说了句,“我等你们。”她上了黑色轿车离开了。
因为斯诺的去世,平日里热情开朗的蒂娜彻底不见了踪影,战争真的带走了很多东西,就连赵海生本身也差点被迫剥夺了本心,只余一线将理智粉碎。
三点回到病房,见程易山正背靠着枕头看报,窗外光线微弱,海风阵阵地袭窗,导致他的脸有些暗而不清,她却能瞧见对方深邃的眼,高挺鼻梁下的,是起了干皮的薄唇,她举手敲了敲门:“不睡一会儿吗。”
程易山抬眸盯着她:“刚睡过,又醒了。”
“睡不着?”赵海生倒了杯热水。
“嗯,睡不着。”他拉着人坐上床,又将被子盖到她身上,海生顺手将热水递给他,他接住,全部喝完了,她问你还想不想喝,他点头,赵海生笑得眼睛也弯起来,握着她腕的手微微一紧,她整个人被抱进宽阔的胸膛:“你应该多睡会儿。”
他轻轻拍着她背脊哄:“嗯,我睡着了。”
结果是她睡着了。
醒来还在他怀里,问话的嗓音有些干哑:“几点了?”
“才六点。”
赵海生揉了眼睛,猛然意识到他枪伤未愈,自己竟然这么压着他身体睡了一下午,她慢慢坐起来:“你的伤。”
“我没事,就有点僵。”程易山动了动肩膀。
“我下来给你按按。”却见床旁边沙发上坐着的三位军官,麦哲伦是其中一位。他们表情类似,皆憋着一脸母亲似的笑容,赵海生沉默两秒,“原来还有其他人。”
程易山平静回答:“刚来。因为你睡着,就没让他们说话。”
麦哲伦长呼出一口气,严谨道:“正如这位长官所言,我们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憋了半天,要是出点声音,我怕不是要被当场击毙。”
其他二位士兵笑起来,气氛闹腾起来:“先开始我们还不信,原来里兰还真藏着一个女朋友,这要回去和战友们讲一回,他们就算拐着拐杖也会冲过来找你理论吧。”
程易山这回倒有些认软的念头:“只要别打脸。”
麦哲伦理理衣袖站起来:“好了,这人也看了,话也说过了,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你们小两口,这是上校托我给你买的玫瑰花,收好,战友们,我们立定,向前进。”
程易山握着玫瑰花陷入沉思,朝着麦哲伦背影放了狠话:“多谢,你下回躺医院我肯定也送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你觉得怎么样?”
麦哲伦闻言差点崴脚,关门悻悻然走了。
赵海生想笑,忍住了:“也不知怎么的,那副场面我竟然只能想到相爱相杀这个词语来表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