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靠近附近小夜市,最近行情不好,但多少有旅行者愿意冒险窜街访问夜城风光,本地人欢迎,热情推销他们的特产啤酒灰格尔、明艳的异域长裙、牛肉卷饼、玉米面,马匹过街时,坐在餐馆二楼吃酒的海生考虑着是不是该尝试骑马,毕竟在这里多学一份技能多一点保障,她笨拙地开了酒瓶,对座的阿沙惶恐不安地问:“你是不是喝多了。”他可是从斯诺嘴里听过酒鬼奈尔的传奇往事,虽然半信半疑,“我们要不然回去吧,吃饱了,看看,人家士兵都吃完了三盘子烧饭面条。”
赵海生正经摇头。
“为什么不行?”
“瞧见楼下街对面那几个流浪汉没?”就是上回凌晨欺负赵海生结果反被殴打的那三儿。
“瞧见了,你劫财了还是劫的色?”
赵海生白他眼,旁边走来位士兵,是萨科。萨科显然刚轮完值,左手正在解军装领的纽扣,笑着说:“阿沙,你说反了,那晚明明是那群混账想欺负这位记者姑娘的。不过你的防身功夫真的很厉害,我向你表示敬佩,奈尔小姐。”说完,身躯微弯,朝她伸手。
第25章惊喜
赵海生难得遇见位这么有情商的人,反观自己周围那些都是什么低能,正准备握手,哪知跟在萨科身后的军官不留痕迹推了把,导致萨科失衡撞到阿沙。
阿沙正喝酒,还是葡萄酒,红色顿时侵染了新买的白衬衫,他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噢:“这件衣服我可是花了两百贝拉买的。”
萨科没信:“得了,顶多二十贝拉。”
阿沙将目光默默投向程易山,他已经坐在了旁桌座位,注意到视线,转头瞧着阿沙回答:“你被老板骗了,二十不到。”阿沙没说话,衣服也不擦了,就喝了两口苦酒。
阿沙苦命道次次花钱买教训,赵海生喝完酒,听见萨科在笑,转眼望向只有半米距离的隔壁桌,程易山正脱掉带灰的半指手套,脸上一抹血痕夹杂着汗水,嘴唇干裂,他渴极了,微仰着头喝完一杯水,又倒了一杯,赵海生瞧着他的喉结缓慢滚动,然后她觉得自己也疯魔了。
萨科正说:“刚才为什么故意撞我?”
“没故意,脚抽筋了。”
“您还会抽筋?找点正经借口,那么多锻炼怎么就没抽过偏偏这时候抽筋。”
“对啊,就偏偏这时候抽筋。”
萨科突然没话说了:“……打仗你敢抽筋试试!”
阿沙哈哈笑着,赵海生忍着没笑,她面不改色地吃牛肉,结果被辣椒呛着喉咙,咳了两声,脸红了。阿沙这看戏的说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她说:“怎么能慢点吃,好不容易你请吃饭。”
阿沙也突然没话说了:“……我错了。”
她喝水润喉,撇见程易山连一眼都没看过来,嘴角微抽,当时搁下玻璃杯淡淡招呼道:“你们慢慢吃。”独自下楼结账,也没管阿沙回不回,反正他的私人夜生活没结束。
楼下的情侣在争吵,说一嘴外地话,大概是你外面有女人我怎么就不能有男人这类意思。还有个客人喝得稀巴烂,想吐,她顺着冲出酒馆的身影望出去,见到那几个浪汉仍站在原地抽烟打牌,赵海生犹豫着,她懒了,不想烦,可惜被对方发现了。
是福是祸躲不过。慢悠悠迈出酒馆,光头男朝她抛了媚眼:“还记得我吗小美人?”
“当然记得。”赵海生笑着翻白眼,“下面还健在吗?”
这句话惹来众笑,光头男气得吐掉烟蒂,准备摩拳擦掌了却被她身后的人吓得双目瞪圆,扬手致军礼后一溜烟跑了,赵海生连句威胁话都没说全,转身见到程易山,他正在戴手套,眼睑低垂遮掩着深暗,眉头微皱:“下次遇到混蛋别正面挑衅,他们兜里藏着不知道几把枪。”
所以是该庆幸这回有他帮忙吗。赵海生耸肩摊手:“气消了?”
“什么?”
“别装聋作哑,上回医院的事情不记得了?”赵海生眯着眼笑起来,如果仔细瞧瞧,还会发现她双颊熏红,说话打结巴,“你这种传统思想的固执男人也是少见,我朋友就好这口,她是波兰人,波兰女人身材你懂的,我可真羡慕。”
程易山安静三秒:“我不懂,你不用羡慕。”
赵海生困得眼皮子打架,她半睁着眼:“今晚还有事?”莫名其妙招呼家常话,脑袋也开始糊涂了。
程易山见她那副随时昏倒的模样,早先把人扶稳:“我送你回去。”赵海生脑袋一下磕到他胸膛,随后整个身板贴进怀里。
程易山僵硬地抱了良久,打算等萨科把车开过来,也没十分钟,远处猛地闹起爆炸,火光冲天,一个街民大吼着说布若方向,赵海生惊得睁眼,双手扣着他手臂。
“海生?”程易山见她神情紧绷,大抵是醉糊涂了分不清现实和梦,他只能双臂紧搂着人温声说道,“那只是野外训练。”随后双手捂住了她耳朵,直到一切归纳平静。
街边有人唱歌,慢慢听不见了,直到温暖将她身躯掩埋,海生莫名睡得很沉,比以往,可能是酒精原因,尚在梦境里的她这么思考时,程易山在她面前蹦出来:“得了,那是因为我被你当成了肉垫,胳膊都断了,你看看,打算怎么赔我?”男人将断了的胳膊递给她,赵海生接住胳膊,好奇地问这谁的胳膊来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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