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兰竟笑了下:“记性不好能当老师?”
赵海生安静良久,将夹在书页里的狗牌抛给他,平静说:“你这会儿倒怼起人了。”抬眸瞧着窗外漆黑夜幕,远处远处的刺光瞬闪略过,剧烈轰鸣声从远方袭来,失神片刻,“东西都在林子里,通讯设备也在,但坏了。”
里兰问:“你有手机吗。”
赵海生淡淡嗯声,抬眸望进他漆黑的眼里,迟疑半秒,从抽屉里翻找出只翻盖手机,随丢给他,里兰双手接过,正开盖摁号,却听她一句话:“没卡。”
里兰顿住,抬眼静静瞧她半晌。
赵海生继续批作业:“别这么看我,真没有。”
里兰有些无奈,下床,没见着鞋,想着应该是被一并埋了,脑袋又恍然意识到什么无关轻重的细节,寂静之际,他迟疑问出句:“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赵海生嗯声,淡淡瞧他眼:“不然还有谁?”见他脸面平静,耳际边缘却露出微红,慢慢笑起来,“除了内裤其他都换了,你左腿有伤,我总不能隔着布料换药吧,那样多麻烦。”转了转笔,“拖鞋在床底。”
里兰拿出双凉拖,粉的。
赵海生说:“或者赤脚去找。”
“我衣服也埋了?”
“没有。”她理直气壮地说:“烧了。”
里兰下床走了两步活动筋骨,随口问:“还有哪些是没埋的?”
赵海生嘴角微微牵动:“狗牌,内裤,还有你。”
他差点崴了一脚,由此可见话语带给他的冲击性。
静养至今身体没什么问题,赵海生忍不住感慨他身体各方面异常结实健康,只见那位愣头愣脑的男人利索上坡,眨眼没了身影。
赵海生站在原地双臂相环,饶有兴趣地说他像只猴子。
没半分钟,里兰顺着坡道原路返回,身后路灯亮着微弱光芒,她见男人眉眼清明,额间布满热汗:“我以为你知道埋在哪里。”
他问:“大概在什么方位。”
她说:“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
里兰点头,看了她一会儿:“在哪里?”
“你原来躺的那间仓库。”
“好。”里兰又沉默看了她会儿,“我听见了。”
“什么?”
“你说我像只猴子。”
赵海生呃声:“开玩笑。”掩饰性地摸了摸脸,“你现在这种伤势很难撑到拉姆加特,真要赶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