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偷天法
“什么样的阵法?”
南空大师沉默了良久,而后沉沉地叹了口气,“在这之前,请容老衲讲一个故事。”
“事情发生在高,祖时期。
老衲的师叔祖出身在清河县的苍南镇,家中以开生药铺子为生,累积了数代,至师叔祖时,已垄断了清河县的药材生意,可谓大富一方。
因着这份富贵,师叔祖的父亲,从小给他定下了一门好亲事,未婚妻乃是清河县的县令之长女,名唤林玉芬,是个长相极标致的女子,擅诗书,通音律,人才风度在清河县也属闻名。
而老衲的师叔祖,也是个风流的郎君,因来玉芬是其未婚妻的这层身份,私底下两人多有来往。
两个小辈暗自倾心,又有婚书做保,看起来像是无波无澜的婚事,却在师叔祖十七岁那年,也就是婚期的前一年,发生了变故。
师叔祖的父亲,因病去世,师叔祖在料理好父亲丧事过后,去了一趟县尊家里,说省外有些药材商因着他父亲的离去欲要赖账,他得趁着大雪未封山之前出远门去追债,此去恐要半年一载,届时再回到清河,一年热孝已过,也可践行与林家小姐的婚礼。
为了让林家定心,师叔祖还提前把聘礼单子让林县令两口子过目,金银玉器田产房契自不必说,还有林小姐喜爱的古玩字画及前朝孤本,满满当当的九九八十一抬,这份聘礼在当时的清河县也是数一数二的阔绰。
但是没想到,即便给出了如此重诺,林家还是悔婚了。
却是因为林县令在师叔祖走后的一个月,办错了一个大冤案,苦主直接告发到来清河县监督吏行的巡案头上。
若是秉公处理,那林县令轻则罢了乌纱帽,重则没了性命。
这个时候,林县令想到了清河县另一尊大佛,那便是深耕于清河县数百年的陈家,陈家是前朝清河郡主的后人,数百年来多有能人异士,当时族中又出了以为皇妃,是以在清河县威望极高。
林县令找到了陈家的族长,禀明了来意。族长倒是愿意帮忙,但他有一个条件,他要林县令将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族长那位即将过世的孙子冲喜。
林县令没有直接应下,但是回到县衙,却立即把这个事情与夫人说了。夫人坚决不同意,在她看来,林县令办错案,并非本意,不过是被蒙蔽了双眼,顶多算个不查,就算因此丢了乌纱帽也好过毁了女儿的一辈子。
林县令则从自家两个儿子的前程说起,县令虽然官职不大,但好歹也属于士人,两个儿子出去见人,也总好过有个犯事的庶民老爹。
林夫人不说话了。林县令又劝说,陈家乃是世家大族,女儿嫁过去就算是守寡,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运气好一些,姑爷能够醒过来,若是一朝生下族长的重孙,将来能够成为一族之主母,那便是天大的福气。
就这样,林夫人终于不再阻止,还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帮瞒着林玉芬。
林玉芬直到被迷晕了,送入花轿,入了洞房。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儿,成了那个半死不活的丈夫的冲喜妻子。
后来,林县令的案子果真被撤下了。
但林玉芬的婚事,却再也没有办法悔去。那个病秧子没有坚持几日,就撒手去了,林玉芬年方二八,花儿一样的年纪,就成了新寡。
若是只是这般倒也罢了,没多久林玉芬被诊出了身孕。
可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啊,死之前也是活死人一个,又如何能够行房呢。
陈家全族的人,把林玉芬盯上了荡,妇的耻辱柱上,要叫县尊大人给个说法,这就是县尊大人养的好女儿。
林县令为和其划清界限,当即表示这个女儿不要也罢,是死是活任由陈家人处理。
后来的事情,就是林玉芬被陈家人以沉塘之私刑,了结在了清流河。
死时,肚大如箩,被关进绑着巨石的木箱,沉到了河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尸两命啊。”
听南空大师说完这个故事,柳氏已是泪流满面,“那那个孩子是谁的?她既嫁去了陈家,出门都不便宜,孩子的父亲极有可能是陈家人,他这个时候在哪里?怎可眼睁睁看着这两母子被这般残忍杀害?”
南空大师道:“陈家是世家大族,最是重视家规,几百年来也未曾传出过这般事情。”
柳氏忽然眼睛一亮,“那孩子的父亲,未必然是你师叔祖?”
南通大师点了点头,“没错,原来在告别来县令的那一日,因为下了雪,他被留宿在了县衙。当夜,林小姐因着未婚夫不日将启程,这个时节,见外面风大雪大的,就送来亲手缝制的棉衣,以作为路上御寒之用。
哪知,当夜师叔祖与林县令多喝了几杯,早早就歇下了。
客房并没有仆人侍候,小姐独自摸到了师叔祖的房间……”
柳氏总结性地道:“也就是说,那孩子是你师叔祖的。”
苏沐棠这时候,发声问道:“南空大师说的这个故事,和这阵法有什么关联?”
“当然有关联。
师叔祖重新回到清河县的时候,林玉芬的尸骨都找不到了,一想到她们母子两个受尽了人间极苦,师叔祖顿时就疯了。
他一把火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给烧了,造成死伤无数,成为了朝廷的通缉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