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下一片桑树林便是出口!
而经过三日的劳顿,萧祜也从番禺来到了清远县的这一片迷阵附近。
他白日里从附近高地瞧过,阵法所在之初地势低洼,多植有桑树及柳树,表面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出桑入柳的阵法。
想来苏沐棠便是随着柳树入了阵,却没能寻着桑树出来。
如今被困在这里也许多天,也不知她在里面是如何情形?
“她们一共去了多少人,可有带够粮食?”萧祜收回俯瞰的视线,问起几步之外的秋红。
秋红道:“将军带了十个女兵,追逐贼寇至此,通常来说,我们随身携带的囊饼可供三日之需,可如今已过去七八日了,九殿下你是说将军她会不会有事啊。”
萧祜道:“不会,你家将军非是常人,除非里头寸草不生,更不曾有一例飞禽走兽过境,否则她是绝无可能挨饿的。”
况且他的那半碗血,想来已助她恢复了八成,便是她使出五成功夫,也足有自保的能力,实在不必过于担忧。
想是如何想,但萧祜下山的步子,却急迫了起来。
八日了,还没有闯出阵来。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已无计可施!
且不知他遇到的是那种阵法,这世间有的阵法,攻守并进,陷阱丛生,活藏有凶物,外人一进去没多久便会没命。
鹭岛的迷魂阵便是这一种。
还有一种阵法,虽没有攻击,却有足够的迷惑本领,非耗死人的命不肯罢休。然这一种阵法的确是没有阵眼,这既是说只进不出,唯有死路一条。
这类阵法才叫可怕。
一般来说,萧祜得先确定是哪一类阵法,要寻得万全之策,方可行动,至少,也要等到夜里星宿升了起来,再闯阵救人。
可这一回,他心有牵挂,等不了那几个时辰。
于是便仓促入阵,入阵之前再三交代,若是一日之内不曾出阵,就起一木塔,浇满松脂,覆上柴禾,夜里燃透在入口之处。
秋红原本是要一起跟进去的,却被萧祜劝了下来,“这事还得秋红将军坐镇,旁的人我不放心。”
这是萧祜留下的一条后路,若是从里头无法破阵,一旦外边燃起熊火,倒也有一线生机。
怕就怕这个阵,原就是没有阵眼的死阵,那边是烧点整片山,也未必能够逃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