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苏沐棠对萧祜弯腰行礼致谢的时候都格外的别扭,“多谢九皇叔出手相救。”
说完这话,苏沐棠就抬起头来,盯视着面无表情的萧祜,半晌那人才轻动了动嘴,“九皇叔?孤若是没记错,孤只大你三岁吧?”
苏沐棠身子险些没立住,这人的关注点好生奇怪。
还是苏远淳见状,下了马,扶住苏沐棠,对萧祜解释说:“沐棠的祖母乃是殿下的堂姑,沐棠叫殿下一句皇叔,也是合情合理的。”
萧祜却不打算接受这个说法,“都是同龄人,别把孤叫老了。”
这回连苏远淳都汗颜了,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马上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子。
却听他幽幽地道:“以年岁来算,沐棠当叫我一声祜哥哥。”
啊呸!
怎生如此不要脸皮。
在北卫只有极为亲近的表兄弟姊妹,才会以哥哥妹妹互相称谓。
一如苏沐棠的大表哥柳弘之。
苏沐棠腕子一动,当即要抽鞭子,却被自家大伯按住了手,低声安抚道:“你祖母想与他结盟,此时万不能动粗。”
苏沐棠附嘴过去大伯耳边,低声道:“那这人喊我叫哥?我就喊了?”
一边说着,一边冷笑地看着萧祜。
大伯道:“方才九殿下允诺了我们苏家军三十万担军粮,沐棠啊,就为了这些军粮,这声哥哥你也得叫。”
这回,冷笑变成了皮笑肉不笑,因为那三十万担军粮,她不得不脚尖一转,向前几步,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咬着牙道:“多谢祜哥哥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来日定报。”
萧祜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松动,他勾了勾唇,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缰绳一扯,转身下山去了。
回去的路上,萧祜无声无息地走在前面,苏沐棠及其伯父并驾齐驱殿后行走。
萧祜虽与伯侄二人隔着一定的距离,却放了只耳朵仔细听着后头的动静。
苏远淳问:“你为何会突然跑来鹭岛?可是你祖母有什么交代?还是需要用你大伯这边的”
苏沐棠答:“我本是去临安找人的,却不知此地已是鹭岛,若是知晓定当先拜会大伯父,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去临安?找人?
是去找他吗?
萧祜拉扯着缰绳的手一顿,不自觉又放满了脚程。
就听苏沐棠叹了口气道:“我有一个朋友,我对他多有误会,此去临安找他,便是为了亲自向他致歉。”
“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你独自涉险?你难道不知如今外边有多乱,你就这般人也不带几个,就四处瞎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