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共花了我39英镑,当时,我对车轮如何转动的道理一点也不通。我记得第一次跟
随妻子玛丽莲一起开车出远门,到她在威尔士的老家去看她祖母。那辆带篷车的最
高时速是56码,我们就那么慢慢地滚着,乐得一路庆贺自己新发现的自由。
刚过切普斯托,到了老路的某个地方,我注意到这辆车的最高速度在下降。我
的脚板已经把油门踩到跟车地板一样齐了,那车还是只能爬到35码。事情越来越糟
糕,一直到最后只能跑20多码了,我决定该找个修车的地方。一开始,我还以为是
燃料问题,也许汽车最高能够跑多快取决于油箱里面有多少油,油越少,速度就越
低。
一位修车工从油脂井里跑出来,他看上去一脸厌倦,一堆头发盖住了一只眼睛。
他用油布擦着手,慢腾腾地来到篷车的前盖处。我说出了什么问题,尽量装出内行
的样子,听上去好像了解内燃机的工作原理。
&ldo;油怎么样?&rdo;他说。
&ldo;油?啊,呢,我觉得没有问题。没有发出吱吱的响声。你听到响声没有,玛
丽莲?&rdo;她摇头。
修车工奇怪地看着我,让玛丽莲把车盖拉杆拉开。我从他肩头望过去,看见他
在摆弄一些线头,并查了一下电池。然后他就抽出油杆。
&ldo;你看看。&rdo;他说,把亮闪闪的油杆举得高高的。
&ldo;看上去很干净的嘛。&rdo;我主动说。
&ldo;干净?听我说,伙计,里面没油了。&rdo;
&ldo;这有什么问题吗?&rdo;
我提起这件事并不仅仅要说明我对大多数机械性的事情一无所知,而且还要说
明我真正的兴趣在什么地方。虽然机器让我提不起精神来,但是,我对人有很大的
兴趣,很想知道他们的思想和肉体是如何工作的。我想知道人们为什么会做一些事
情,为什么会成为彼此不同的一些人。
这些答案有很多都隐藏在我们的过去,而我自己的过去是从1946年5月开始的,
此时和平突然在欧洲出现。我在利明顿皇家温泉出生和长大,那实际是个小镇,它
的辉煌年代早在一百年前就过去了,但名字听上去还是相当悦耳的。维多利亚风格
的台地上许多客房和旅馆曾接纳过来此一试温泉水的大人物和良善之人,但如今都
已经改作了公寓和平房。
我不记得自己曾有过一个父亲‐‐我还没有长到有能力注意这类事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