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海兰珠,你可是大妃。“我又不是皇帝,金口玉言。”海兰珠太明白皇太极的心思了,若真是顺了他的意,那明日哪有精力见囊囊大福晋?转身面对着皇太极,带着一丝恳求,咬咬牙说“这样吧,我们不定在今夜,过两天可好?”
皇太极看了海兰珠半晌,无奈的叹气,做出一副妥协的样子,海兰珠脸上露出喜悦,主动拥抱了皇太极,还没等感谢的话出口,皇太极扣紧海兰珠的腰肢,认真的说道“不行,就是今夜,咱们可是说好的。”
海兰珠扭动起来,眼里的怒气更重,眸光也更明亮动人,若一簇火焰一样,骄哼道“你耍我,你竟然敢耍——”
下面的话,被皇太极灼热的唇堵住,再也说不出来话,半晌过后,海兰珠瘫软在皇太极的怀里,面容潮红,宝石般的眼眸像是蒙上一层水雾一样,微喘着粗气,沙哑的说道“皇太极,真的不行,改天履行赌注可好?”
皇太极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海兰珠细腻的脸颊,眼底心疼一闪而过,额头相抵,让怀里人儿的眼里只映着自己的样子“傻丫头,你想要做什么我还不晓得?”
“那你还为难我?”海兰珠嘟着嘴唇,捶了一下皇太极的胸膛,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事瞒住皇太极,也不愿瞒住他,有几分醋意的说道“囊囊大福晋,听说——”
‘啪,啪,啪’几下,皇太极很有分寸和节奏的拍打着海兰珠的翘臀,酥麻般的疼痛,让海兰珠很是不舒服,怒道“你当我是战鼓?还弄出鼓点来?你太过分了。”
“是你讨打。”这种形容词也就海兰珠能想到,皇太极顺势打横抱起海兰珠,惩罚一般重重撞了一下她的额头“囊囊可是寡妇,命硬得很,就算她是天仙,我皇太极也看不上,更不会要。”
海兰珠搂住皇太极脖子,不信的问道“真的?你真这么想?”
“谁也赶不上我的海兰珠,任何人都赶不上。”皇太极抱着海兰珠转了三圈,眼底的爱恋很重,时空扭曲,他们仿佛回到了敖包定情之时——
第三百一十八章 生死选择
红烛燃烧,映着暖炕上水鲁交融,情意绵绵的身影,一室的静香激烈的事情散去,皇太极很是满意,安抚一样轻吻着怀里已然睡熟的海兰珠,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皇太极猛然想到一处,眼神稍显的暗淡,哪怕他保养的再好也已经过了四十,而海兰珠却越发的娇艳动人,手掌下的肌肤像是以往一般的柔软细腻,自己已经老了,虽然早有誓言,可是他又怎么会忍心让海兰珠殉葬?皇太极摇头苦笑,是不是在得意之时总会多想?明年可是他这一辈子最辉煌的时候,为立刻能有那一日,他有费了多少的心血?嘴唇扫过海兰珠的额头,皇太极承诺般的低语 我陪着你,海兰珠,不会只留你一人。缓缓的闭上眼眸,皇太极心中有些怅然,若是以前有人说,他会如此疼宠海兰珠,当时他一定会嗤之以
鼻,可是如今,海兰珠就如同一汪幽静清澈的湖水,让他沉溺其中,不能挣扎亦不愿挣扎,情丝万缕条条缠绕于身,他可以对任何人心狠,却唯独不忍让她受一丝的委屈,这种似火焰似清泉的感情,到底是什么?皇太极根本就不想明白,既然泥足深陷,那么他就要紧紧的抓住海兰珠,这一辈子都不能放手。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海兰珠缓缓的睁开眼眸,带着一丝的迷蒙,自己被皇太极揽住,见他睡得正熟,自然不愿惊动他,悄悄的移动身子,看着自己枕着皇太极的胳膊,海兰珠眼底闪过一丝的心疼,这一夜下来,手臂会麻僻僵硬了吧。傻瓜,海兰珠无声的吐出这两个字,若蜻蜓点水轻吻皇太极的嘴唇,尽量不惊动他的越过,想要起身。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本汗岂能辜负没人心意?皇太极按住了海兰珠,他早就清醒过来,海兰珠一僵,按住他使坏的手掌,不行,皇太极,这不行。为了你,我愿为昏君。皇太极一扭身就将海兰珠压在身下,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没觉得厌烦,反而海兰珠对他越发有吸引力。海兰珠抬起手挡住皇太极的吻,带着一丝微怒说道 昏君? 你是昏君吗?你就是想当昏君,我还不愿做红颜祸水呢。趁着皇太极发愣的时候,海兰珠用力推开他,坐直身子,将布满吻痕的肩头遮住,显示估算一下时辰,回眸看见躺在炕上的皇太极,显然他是被这话给打击到了。我问你,你为何想要君临天下?固然是因为你的野心,但是那种一览众山小,接手万民朝拜,享受人世间至高无上权利的滋味,一定不错吧。皇太极支起手臂,托着脑袋,侧躺身子,看着说话的海兰珠,低沉的说道:你说的不错,荣耀,地位,权利,确实很诱人。爱民如子,勤于政务固然重要。海兰珠淘气的捏住皇太极的鼻子,原来捏人的鼻子是如此的有趣,难怪哥哥和他总爱欺负自己,前笑道:但是也要懂得享受,若不然爬得那么高,岂不是又孤独又寂寞,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你说的到是新鲜。皇太极拉下来海蓝组调皮的手,紧紧的攥住 过于享受,那还不是昏君? 海兰珠鄙视的一瞥,这么说吧,皇太极,你就算当了皇帝,也只有一对眼睛,你双手,一个脑袋,而大金,不,大清有多少土地?多少子民?又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你就是从早忙到晚也弄不完的,所以才有臣子,他们都是辅佐你的,其实你只要选对恰当的臣子,权利放得下收得回,自然既能享受到为君的荣耀,又可以称谓万民称颂的明君。放得下,收的回?皇太极沉思一瞬,这话说的好,就如同你攥了银子就买了这些精致的东西?海兰珠见到皇太极调笑的目光,理直气壮的说到:丝绸、瓷器、首饰,我都喜欢,而且我又不是守财奴,为何不能买来用?人生短短几十载,怕这,怕那的有何乐趣?更何况只有花掉银子,才能享受到赚钱的乐趣。海兰珠屋子的摆设说不上奢侈,但绝对用得上奢华富贵,明朝的器皿丝绸,随处可见,挣开皇太极的手,低笑道:你是养得起我的。皇太极猛然起身,拉住想要下炕的海兰珠,仔细的看着她,轻声问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养不起你?无法给你这样——海兰珠吻住了皇太极的嘴唇,学他一样堵住了他说的话,白皙的手掌拍拍皇太极的脸,娇喘道: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想出来的,尊贵自然有尊贵的过法,若是不如意了,我跟着你就是,到时咱们一起努力,自由另一番的逍遥自在。说完这话,海兰珠没有看谎言埃及如何反应,穿上软鞋,呼唤道: 来人,来人。丫头们端着铜盆走了进来,皇太极脑袋枕着双手,含笑看着海兰珠梳洗打扮,明亮的镜子映着她的娇颜,她仔细的描画这眉眼,比往日多了几许的认真和在意,甚至同旁边的乌玛低声商量着穿着打扮。大汗,您是不是也起身?满德海映着头皮打断皇太极,舔脸笑道:奴才伺候大汗梳洗。皇太极一骨碌起身,旁边的丫头跪地为他穿鞋,皇太极目光并没有离开海兰珠,低笑摇头:若不是见蘘蘘,她也不会这么费劲。皇太极梳洗完毕,来到海兰珠身后,看着镜子中的海兰珠,眼里透出一丝的惊艳,海兰珠调皮的向他眨眨眼睛,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皇太极轻轻撩拨一下她耳朵上的珍珠耳环,笑道:你这是为我?说实话吗?海兰珠挑挑眉,也不全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你的妻子,地位尊容的大妃,就算是艳
冠群芳,全天下也没有任何男人能抢了我去,为何我不好好的装扮?气质美女虽然好听,但是我不大喜欢呢。谁敢抢我的海兰珠?皇太极立起了眉毛,你放心打扮就是,没人敢对你不敬,不过艳冠群芳?海兰珠邹邹鼻子,怎么?难道你不喜欢?你不是一向不大喜欢这样说法吗?何时变了?皇太极有点诧异,海兰珠最然出落的很好,却总是觉得自己达不到美艳绝伦的地步。三分容貌,七分打扮,哪怕先天差了一点,也要后天补齐,不能输给囊囊大福晋。海兰珠站起身,从乌玛手中拿过做工精细的旗袍,穿在了身上,一切收拾妥当,在皇太极的面前缓缓的转了一圈,扬眉问道:如何?皇太极收回欣赏惊艳的目光,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眼里含笑,意有所指的说道:海兰珠,我最近在练兵。练兵?你要出征?海兰珠歪歪脑袋,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登基主,怎么还会练兵?出兵大明并不是最好的时候,蒙古几乎平定下来,他——海兰珠闪过一个念头,呆呆的看着皇太极,顾不得挣扎:你——你是——我的江山不需要女人来成就。皇太极最后看了海兰珠一眼,转身离去:你放心大胆的做,我给你做主。海兰珠眼中酸涩难当,手指蹭了蹭鼻子,这样的皇太极,自己怎么能不心动?格格,到底是怎么回事?乌玛扶着海兰珠,低声问道:大汗刚刚的话?乌玛,他是说若是囊囊不识趣,非要进宫,那他会再次出兵彻底扫平察哈尔诸部,打掉囊囊最大的依仗。格格,这不是喜事吗?是喜事,可是——海兰珠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又以什么来报答皇太极的深情?缓了一会,开口说道:让接囊囊大福晋进宫,其他别的,以后再说。囊囊大福晋为了今日也准备了许久,全副足金的头面首饰,她长的本来就很好,这一番打扮下来,更是明艳照人,艳如桃李,丰盈的身上透出来的贵气,引得伺候在旁的丫头都有些看呆了。主子,您真是如明妃仙子好看的紧。旁边的嬷嬷赞叹道,囊囊抿了一下发丝,穿上艳丽的蒙古衣裙,层层叠叠的褶皱,更显得飘逸上一分,眼里闪动着满意,却叹息道:若不是为了察哈尔诸部,我——我同海兰珠大妃争什么?嬷嬷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主子,是人都是有嫉妒心的,若是大妃她——生了妒忌,怕大汗看重您,那您这幅打扮岂不是——我这这并不是给大妃看的。囊囊自然想的明白,整理了衣袖,见一切无恙,目光落在了熟睡的儿子身上,为了他也要拼一拼,就不信皇太极不在意她所代表的归顺势力,就是海兰珠是天仙临凡,她也要争上一争,男人不都是爱新鲜的?囊囊乘坐着马车来到汗宫,她的身份还算尊贵,但是根据海兰珠定下来的规矩,朝拜的命妇都不得在汗宫乘坐马车,囊囊只能下车,扶着嬷嬷的手,在宫娥的带领下,向海兰珠的宫院走去。入目的是冰雪覆盖的亭台楼阁,虽然赶不上大明建筑的精致,却也透着女真人风格,远处遥遥可见的大政殿,十王庭,让囊囊止不住驻足观瞧,这一切都同草原上的蒙古包不同,更显得尊贵奢华。难怪他会功亏一篑,同大金相比,察哈尔离得太远了,也太过守旧。囊囊轻声的叹息,她不见得识字懂学问,却也有些心机,来盛京已久,看得多了,自然明白一些。请您移步,大妃还等着您呢。宫娥轻声提醒,恭敬中透着一丝骄傲,腰杆也挺得直直的,就算是林丹汗的大福晋又如何?还不是得带着财产来盛京?善于察言观色的默默自然看出宫娥的心思,心中气愤,却被囊囊拉住,压低声音,不得放肆。可是囊囊抓住她的手更加的紧,总会有机会的,她若是能得偿所愿,必会报今日的轻视之仇。启禀大妃,囊囊大福晋到。宫娥在门外恭敬的回禀,囊囊眼帘微微下垂,遮挡住眸光中的惊讶,海兰珠的宫苑中最舒服奢华的,她可是很重享受。让她进来。淡淡清脆的声音传来,囊囊动了动耳朵,听着声音就很动听,厚厚的门帘挑开,囊囊迈步走了进去,眼角的余光扫过屋子的陈设,一水的漆制家具摆设,铺着长毛地毯,屋子中燃起淡淡的花香,古董字画,囊囊大多不认识,可是却明白凡是放在海兰珠屋子咯的,不然不是凡品。不远处珠光闪过,囊囊明白那道倩影就是海兰珠,盈盈的下拜:给哈日珠拉大妃请按。过了半响,才听见:囊囊大福晋免礼。囊囊起身,坐在炕桌旁的海兰珠轻笑的想旁边一直:坐吧。囊囊升起一股被忽视的羞辱感觉,抬眼向海兰珠望去,瞳孔瞪大,娇艳中透着一股魅惑韵味的海兰珠,虽然只是静静的坐着,身上却透出一股高不可攀的尊贵。海兰珠同样也在打量着囊囊大福晋,心中也很惊讶,鲜少有蒙古女人能有她那么好的皮肤,白皙透着粉红,漆黑的眼眸眼角上挑,波光流转之间露出魅惑勾人,金光缭绕之间,隐隐透出那种山崩不行于色的稳重,这也是海兰珠永远也达不到。她们二人眼里都流露出一抹的欣赏,但却升起更多的戒心来,二人相视一笑,海兰珠率先开口:哈日珠拉这个名字,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一时有些愣神。囊囊坐在绣墩上,含着恭敬的笑容:那是我的不是,我没料到出身科尔沁草原的您,不大用蒙古的名字,请大妃赎罪。海兰珠颦了一下眉头,这是说自己忘本?一丝甜美的微笑刮在朱唇边:这不怪你,是大汗,他呀最喜欢叫海兰珠这个名字,旁人自然也都顺着他意了。大汗对您的宠爱人尽皆知的。囊囊袖中的手攥成拳头,女人在要强,再不服输,也比不得身后有男人的依靠,若是林丹汗得胜,她也会如海兰珠这般高傲的俯视众人,又怎么会受这样的气?其实我早就想见见你,只是粘着你刚经历丧夫之痛,又产下遗腹子,大老远的来盛京更是不易,就想着多让你休息几日。海兰珠虽然语调平淡,却句句直刺囊囊的心窝,使得囊囊的脸色微微有了一丝的变化,紧咬着压根:多谢大妃体谅。人之常情,也当不上体谅。海兰珠斜了囊囊一眼,见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知晓她必然不会放弃的,收起了那丝怜悯,疏远的笑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着实不易,将来有何打算?是留在盛京城?还是回到察哈尔驻地去?囊囊正色到:不是我不愿回察哈尔,我也从来不曾忘本,可是我身上的职责容不得我回去,察哈尔诸部的向大汗臣服,他们可都看着我呢,战争不能再打了,若不然这仇会越结越深。我不忍眼睁睁的看着草原上的汉子送死,再濒临战火,那岂不是更加朝不保夕?海兰珠被囊囊那副悲天悯人,甘愿牺牲自己的圣母样子弄的有些发愣,好半响才开口笑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男人之间的事情,哪有咱们插嘴的余地?更何况大汗爱民如子,善待蒙古诸部,只要察哈尔真心归顺,大汗必不会亏待,草原生活艰辛,缺少粮食,大金可是粮食充足,大汗自会调拨过去,以解燃眉急。见囊囊抿紧抿着嘴唇,海兰珠扬眉道:怎么,你觉得不是这样?囊囊摇摇头,她哪敢反驳海兰珠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坚决:大妃虽然说的在理,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只顾自己享福,我不能忘了养育我的蒙古草原。你直接说你打算留在盛京城不就是了,动不动就是大道理摆出来,我定不耐烦这样的人。海兰珠弹了一下手指,斜了面容苍白僵硬的囊囊一眼,接着说道“我脾气直,有什么说就说什么,不愿弯弯绕绕的说话,既然你想要留在盛京,我也总不会赶你回去就是,这一点你放心。 ”囊囊气息有一丝不稳,她恐怕从没料到海兰珠会如此不留情面,肩膀轻颤,眼角有泪光闪过, 死死地咬着嘴唇,腥咸的血味儿让她反应过来,强忍住心中的委屈,“多——多谢大妃。”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就是在盛京也不容易,我给你做个媒如何?”囊囊心中一紧,抬眼错愕的看着海兰珠,不晓得平静疏远的他又会说出什么来,低声说道“不劳烦大妃,我自有——”我看你也是个可怜的,在盛京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了钱财也不晓得,大汗忙着朝政,哪会 顾得了这点小事?若真是落得人财两空,旁人也会说我不善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