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他而言,依旧有值得相助的价值呢?】
不过一番思索,姜寐就沿着殷寿的话说道。
“姐夫所言甚是,其实姐姐担忧的,莫过于我的安全和起居;朝臣担忧的,也莫过于我若离去,留比干师父一人,无司命业力以护佑祭祀。”
“确实。”殷寿微微点头,眸中略过一道赞赏:“你自然是我朝歌最好的少司命,若你以少司命周游诸侯封地,普朝歌风华,散大商瑞意,传人皇圣意的说法,请陛下允你外出,届时只需要前往各诸侯封地暂住,你姐姐自然也不用担心无人照顾于你。”
姜寐不是在朝堂上搅弄风云的朝臣,因此想出这些方式和应对,确实需要靠殷寿这样擅长谋略的人,此番被他带着细细一想,才陡然拨云见日。
【对,现下只需要一个由头,到时候怎么去,去哪里,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此事全赖姐夫提示~”
殷寿却并未立刻应允,只是那点触桌案的手一停,眸光对上姜寐,似叮嘱似告诫:“但我可帮你,却也要你小心,你外出,象征的是朝歌的司命,也是我的妻妹。”
姜寐一怔,抬眸看向殷寿,正好落入殷寿已然演练了万次的那种暗含关切的神情之中。
“万事小心,平安为上。”
“... ...多谢,姐夫。”姜寐睫毛微颤,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男子的意图一直以来都在被自己揣测,但他的相助却一直是实打实的事情。
在这一刻,如果忽略心底传来的愈发剧烈的不安,姜寐满心满眼,几乎都是对殷寿胡乱臆测而产生的愧疚和好感了。
可是年轻到只剩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小贵族,到底是比不过浸淫至高权势数十年的殷寿。
这位人皇不钟爱,储君不喜欢的二王子虽然曾经艰难,但到底还是一步步爬上了那高位,在宫中站得稳妥且威严。他学了太多手段,太清楚如何操控普通人的内心,深知如何利用他人的情绪为自己作饵,也深知愧疚,是最好的捆绑手段之一。
他就站在原地,做着好事,说着好话,成为好人,就足以让其余人忽略他的危险和远在未来的威胁... ...逐渐偏心、甚至偏了自己本来正确且善良的方向。
而劝慰妻子这种事情,对殷寿来说本就不是难事。
寿阁之内静谧非常,在殷寿告知姜氏此事后,女人也只是习以为常地安静了片刻。她本也习惯了自家小妹的动静,因此对于丈夫的告知,虽然不乏未曾相关的寂寥,但也是持以应允---
“殿下同阿寐说好了,那自然是好的。”姜氏怀抱殷骄,柔美的女子穿着古朴静谧的蓝锦,垂首叹道:“只是不知道,她何时归来?”
“王叔交给她的功课,乃是叫她体察世间,她若学有所成,自然会回来。”殷寿虽面色不显,但姜氏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耐和不解。
心思缜密的王子妃清楚自家夫主没有了解过这些细节,也无需了解这些细节,只是单纯地将此事,来通知她这个内宅夫人而已。姜氏不得不转移话题,将怀中入睡的殷骄抱于殷寿。
小小的孩子入怀,让殷寿升起为父的喜悦,和少有的、且无从继承的父爱。
“你看,我们的骄儿多可爱。”姜氏轻呼。
殷寿未发一眼,但看着殷骄的视线却早已柔和。他从小不受父兄待见,而姜氏温柔的陪伴令他们的关系除却夫妻,更如恰到好处的知己,也有着同他几年相伴的情分,是最懂他,也最配成为他孩儿母亲的存在。
“这是我们的长子。”姜氏情不自禁道:“我们、阿寐、还有他的爷爷和伯伯,都会护好他。”
“... ...”
但这话,还是让殷寿本柔和下来的眉眼凌冽了起来。
原因无他。
不过姜氏刚刚所说的长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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