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诧异的眼神望了孟凡千:“我说呢,冥冥中似有天意,是因这大礼堂让我们一年后又见面了。”
孟凡千说:“不明白。”
百合说:“我是专科,学舞蹈的,过两个月就大三了,进入实习期,也就是实践课,我和韶音,还有我的家人商量,想开个舞蹈班,这不,也看中这个大礼堂了,返校前,顺道来看一眼。”
孟凡千一时瞪大了眼睛,望了百合,欲言又止。
百合一笑:“看把你吓得,不和你争,哥哥相中的地我怎么也不能给你抢啊。”
孟凡千半吞半吐:“这……”
百合说:“没事的,我是想自己创业,不给家里添麻烦,但舞蹈班在哪里开都可以的,我再选地。”
孟凡千说:“妹子,你千万别怪哥不让给你,确实是租赁大礼堂的合同立项我已跑了5家单位,现在就差莫圣章主任的签字了。你说前天见过韩哥,那就是他在替我跑最后的手续。”
百合恍然大悟:“我说呢,这我就明白了。没问题的,韶音跟她爸一撒娇准好使……”
孟凡千笑了笑,却不吭声,只将眼睛望了远处菜市场简易的遮阳棚以及遮阳棚下的砖砌的摊位,人早已收摊去了,只是那台面上、地面上散落着蔬菜叶、水果皮还有迎风飘飞的塑料袋,杂乱无章,一如此刻纷乱不堪的内心。
百合并非是受不了这种沉默带来的压抑感觉,这个男人的不善言辞本就在意料之中,那晚送她回家时,全程也不过寥寥数语,一副笨嘴拙舌的样子,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是,停车时,他竟然快速下车绕了车头来扶她下车。等她上楼,由家中往下望时,才看他转身上车,启动离开。这使她不得不想这个傻大憨粗的男子虽然讷口少言但内心还是很细腻的,知道如何护女子周全。
当然,这尚不足以让百合对孟凡千有如韶音之于韩冰的感觉,她还是觉得韶音有点太幼稚了,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念念不忘,确实可笑,不是恋爱脑就是浪漫的过头了。虽说那三人个个武功高强,与十多人缠斗不落下风,终是保自己姐妹三人安全脱险,但世事纷乱,在不明底细的情况下便横生情意,不是天真无知、不谙世事,还会是什么?
百合自以为经验老道,以莫韶音毫无心机而不得不常自提醒,而莫韶音似中了魔咒一般在自己编写的偶像剧里难以自拔,这使百合一向恨她涉世未深。
今日,百合偶遇这个比自己大了近10岁的男子,心中印象竟突然有了变化,她再难设想这个笨嘴拙舌的男子会有奸猾狡诈的可能,一似强壮憨厚,朴讷诚笃。
百合试图再多了解他一下,只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但两人相处的气氛已不容她再多逗留:“哥,我走了。”
“哦,你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我和韶音约好了在路口碰头一块坐大巴车回校的。我等她呢,顺便来看看这个大礼堂,她应该一会就到了。”
孟凡千犹豫片刻说:“要是没碰到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别坐大巴了,我送你们去延庆吧,也快,回来不耽误我吃晚饭。”
百合说:“那怎么好意思。”
孟凡千一笑:“客气什么,你这不是把这大礼堂让给我了吗?我表示一下感谢。”
百合说:“这会儿,这么会说话了?”
孟凡千说:“这会儿心不跳了,刚才跟打鼓一样。”
百合捂嘴笑了又笑,看他一脸憨厚尬笑的样子,又觉得亲切可爱,不由地就去捶了他的臂弯……
昊北楼已经入夜,饭菜已经上桌,大家依次入座,但迟迟不见孟凡千的身影。
郑北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只说一会回,但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仍未见Q7出现在昊北楼大门口。
郑北咬牙切齿:“死老二,不知忙甚去了,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让他乱跑。”
邱牧阳说:“狠人在这,谋杀亲夫还带明目张胆发表声明的。”
郑北说:“你再嘴碎,连你一块打。”
邱牧阳说:“骑在大象脖子上的蚂蚁说,都别动,好好看看老娘怎么掐死它。”
郑北气得面红耳赤,举拳便打,邱牧阳不闪不躲,在谢雨文花枝招颤的笑声中,淡淡地说:“二哥,你不在,我只好替你为党国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