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拿西慈眉善目,但就是有一股凛凛神威,他把目光投落在一旁雷变的身上,雷变几乎就要打了一个寒颤,“雷变。”
雷变忙应:“在。”
“你和杨脱也太胡闹了。杨公子是外姓人,我们管不着这许多,但雷暴光也没好好的管教你。”他严峻地道,一面说着一面弹落他指甲上的泥垢,“你把雷暴光一并找来,限今晚之内到龚头南的”五飞金“分堂,雷以迅雷二当家自然会处置。”
雷变颤声道:“是。”
迄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唐拿西向众人抱拳道:“此事都是我门中的人不争气、不长进、不像话,倒是叨扰了各位,也让大家见笑了。我自会把唐方医治,也会处罚闹事的人,这事就此承谢诸位的见义勇为了。”
众人忙答:“哪里哪里。”“客气客气。”“应该的,武林同道,守望相助嘛。”“不必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其实,刚才出手打抱不平的,根本没他们的份。
“可是……”徐舞却依然放心不下,“唐姑娘的伤……”
“不碍事的。”唐拿西微笑注视徐舞,“它的伤是因在接斧头之际沾了斧上的毒,这是南温家的‘快哉风’,我也冶不了,但‘五飞金’里的温若红温四当家,就一定药到毒除。”
“不过……”徐舞仍然担心,“她……”“她”什么?他自己能说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外人”!而唐方是个又美丽又有名气的女子,更是名门望族里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人物。
就在这时,台上的唐方忽微微挣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唐拿西动也没动甚至肩不耸、膝不屈、脚尖不跷的就跃上了台。
“……是你?廿四叔……我……”唐方衰弱的说,“是五七叔他们……”
“我知道,”唐拿西握看唐方的小手,“你放心吧。”
唐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笑意未成,她已合上双目,不知是因为太倦了,还是晕了过去。
她的笑意末展,但梨涡仍然深深。
徐舞看在眼里。
他心里有一声叹息。
他忽然听到那一声叹息。
是他自己的吗?
但他明明强抑着没叹出声呀!
到底是谁在叹息呢?
为什么叹息?
他游目四顾,却找不到叹出他心里所要叹的那一声息的那个叹息人。当目光再回到台上的时候,唐拿西已着人把唐方扶走了。
擂台木板上,仍遗留着那柄沾毒的斧头。
她走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我在何年何月何日何时才会再见着她呢?
她伤会不会好?毒能不能解?她快不快复元?
她进了‘五飞金’,我便不能跟进去了,这样就跟她分手了吗?她心里可记得有一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