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即墨真掏出一块昂贵的巧克力,掰给雀利尔吃,嘴里不停为脸上身体的伤痕做解释。
“我们家老陆跟有暴躁症一样,我不假哭的话,他真敢抽我两鞭子。”
“其实那老头也不敢真动我,院子里的佣人那么多,只要我一喊,他们全都得帮忙拉架。”
指着额头的红包,“我自己撞的,我要是不撞在这个位置,老陆还要为我偷拆了他的光触屏电脑生气。”
“只要我脸上有伤,跟我妈视频通话的时候,老陆就要倒霉了。”
“老陆他是个妻管严。”
陆即墨可能自己一个孩子玩憋太久了,喜欢胡说八道,把巧克力掰得不能再小,轻轻地塞进雀利尔的唇缝里。
“妻管严你知道是什么吗?”
雀利尔条件反射吸了吸气,那一丁点儿的甜蜜,便顺利滑进了嘴里,融化了舌尖。
陆即墨随后每天都来。
带蛋糕,带水果,带玩具,带自己木头磨制的手枪和弹夹,带一罐子萤火虫,带几条漂亮的野生金鱼……像遇见了极可爱的小动物,忍不住想给点甜头,才能换来rua一把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他还好好洗脸梳头。
陆即墨天生冷白皮,收拾干净雀利尔才看出他的五官端正,浓眉大眼天庭饱满,尤其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始终带着稚嫩又聪敏的瑕光。
陆即墨从小便有那种野兽直觉,没几天就发现雀利尔这边的女佣,每隔一个小时会过来给雀利尔喂水,帮他解手,免得尿裤子。
这个时候他会躲在草丛里。
雀利尔被女佣服侍着原地小解,用专用的便盆接住水柱。
陆即墨惊呆了。
他跟雀利尔说,“男孩子嘘嘘怎么能让女人掏,你要想嘘嘘,我可以帮你拿。”
雀利尔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每天早晨起床会好好上厕所,尽量少喝点水,再看见陆即墨时,脸会往小熊身体后藏一点。
小时候的陆即墨废话超多,整天讲这座院子之外的世界,他见过什么,听过什么,全部要夸张五倍外加杜撰才说出口的。
雀利尔散漫的注意力无形中开始聚焦,陆即墨说的那些东西逐渐也在他的脑海里成型。
习惯了陆即墨的滔滔不绝,世界好像不那么黑暗,大人的威胁声也不再回荡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