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聪,萱萱,你们妈呢?”
“在屋子里面呢”
听到院子中传来马冬梅的声音,白纸上的笔尖一顿,合上笔记本。
白桃站起身来,正好和马冬梅的眼睛对视上:“妈,我在这呢,什么事!”
隔着窗户,马冬梅看的并不真切,但是白桃神色,声音没有异常,马冬梅心中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越过两个还在玩泥巴的孩子,抬腿就往屋子走去。
搬了一张凳子,马冬梅屁股还没坐下来,就拉住了白桃的手道:
“今天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给我说说,大队里面传的贼邪乎,听得我心里都发毛,你不是在那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马冬梅微喘的声音,白桃倒了一杯水放到了马冬梅面前:“先喝口水!这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着白桃为难的样子,马冬梅将白桃递过来的水一口灌进了肚子中,“别的没事,你大伯没有被张一致给砍了吧!听说张一致拿着菜刀进去的,你们没有让他伤着吧!”
谁也没有料到大队里面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拿着菜刀追着人砍,这样的事情在东山大队就没有发生过。
更别说要砍人的还是张一致这个老校长,这么多年,大家伙都没见到他红过脸。
这老实人狠起来还真是可怕。
说着马冬梅拉着白桃的手,让她转了个身子。
“没事,妈。除了张一致,没人伤着了!大伯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大伯娘不放心,直接送去县城医院了。应当没事吧!”
看着马冬梅额头上的汗,白桃没有将顾国强可能是脑出血这件可能说出来。
说了也只会让马冬梅干着急,还是先让她安心再说。
白桃话音落下,马冬梅长吁了一口气:“你说这张一致是发什么颠,都敢拿菜刀也进大队。真的是嫌命长。。。”
说着话音一顿:“可惜了春花了,竟然被那俩狗男女给气死了!”
看到白桃眼中的一丝迷茫,马冬梅解释道:“就是张一致她老婆,这么些年,大家伙都管她校长家的,校长家的叫着。若不是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一时想不到她的名字呢!”
对此,白桃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这个长相淳朴的女人,白桃和她有过几次一面之缘,就是这个女人在张一致当上老师之前,以一己之力扛起了张家的里里外外。
像是一头驴一样,勤勤恳恳地干了这么多年,哪怕现在张一致当上了校长,家中情况好了许多,田间地头她依旧在忙碌着。
和同龄的妇女们站在一起,肉眼可见地多了分老态。
更别说和张一致站在一起,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差了岁数的姐弟。
这样一个顶梁柱一样的女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没有任何抱怨,默默接受了一切,撇下了未长大的子女还有服侍了大半辈子的丈夫,结束了这劳碌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