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了电话我就去验。”
我想起昨天下午在拉拉比办公室的那个人,“我昨天见到的那位死者亲属是谁?”
“那个胳膊粗得吓人的大块头?”
“正是。”
“他可不是什么亲属。他叫柯顿·加利莫尔,夏洛特赛车场的治安主管。”
闻听此言,我暗暗吃了一惊,“加利莫尔为何而来?”
“控制事态。”
“有劳你解释一下。”
“你想想看。瑞恩斯对妻子说他要去赛车场看大赛,然后人失踪了。接着有人发现一具死尸,而且离死尸不远处将是专供大量车迷停车的场地。”
“纳斯卡不想让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尤其是这种影响不好的事情。”
“纳斯卡。赛车场。商会。我不知道加利莫尔是受谁指派。如果瑞恩斯真有可能去了赛车场,最后又死在那里,实权人物肯定会尽可能地将事态扭转到最有利的一面。于是他们派加利莫尔来此打探真相。”
博蒂从床上站起身,拱起脊背,开始用小脑袋蹭我的下巴。
“我该走了。”我说。
“还有件事。”电话那头传来纸页翻动的沙沙声。
“一个名叫韦恩·甘保的人留了四条信息给你。”
“说了什么?”
“‘我得跟布伦南博士谈谈。’他是谁?”
“山迪·斯图帕克的赛车维修工。”于是我将辛迪·甘保和凯尔·洛维特的有关情况跟拉拉比说了一下。
拉拉比顿了顿,然后说:“你认为无名尸的年龄跟洛维特相差太大,所以不可能是洛维特?”
“也许吧,但我还不能排除他。”
“快给甘保打个电话,”拉拉比说,“如果弗劳尔丝还继续接他的电话,我就得给她提个醒了。”
拉拉比报出一个号码,我用笔记了下来。
“有事打电话给我。”
纯系口是心非的客套话。
“我待会儿要解剖尸体,看看能否在无名尸的体内发现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匆匆穿上牛仔裤和T恤,直奔下楼。博蒂轻轻地跟在我身后。
当咖啡机开始工作、博蒂嘎吱嘎吱地嚼着棕色颗粒饲料时,我从后门露台上拿起早报。连《夏洛特观察家报》也在为大赛周疯狂造势。刊登在报纸头版的就是理查德·佩蒂、朱尼亚·约翰逊和戴尔·恩哈特的照片。后面刊载的是顶级赛车手候选人之类。全都是彩照。全都在醒目的位置。
新闻热点。我的家乡成了纳斯卡迷们心目中的圣地。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会是夏洛特?
早在很久以前的酒禁期间,北卡罗来纳州阿巴拉契亚山区的非法酿酒商们,常常利用貌似合法的车子运送自家非法酿造的私酒。为了摆脱警察的追赶,他们对汽车做了改造,使其速度更快,更易于操纵。他们当中许多人敢于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疾速行驶。久而久之,这种做法逐渐演变成娱乐性赛车。
虽然禁酒令早已废除,人们不再需要违法兜售私酒,但南方人似乎已经养成“炫酷”的癖好。那些继续飙车的人如今需要躲避向他们征税的税务官员。
越来越多的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