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学校。有时我们会,比如,一起吃午餐。”
诺兰用一只大拇指的亮甲抠着另一只拇指的表皮。我在心里暗自思忖,为什么两个警察的到来让她如此慌神?
“还有呢?”斯莱德尔催促道。
“后来她就失踪了。”
“就这些?”
“读到高年级的时候我们就分开了。”
“为什么?”
“她男朋友性情很古怪。”
“凯尔·洛维特。”
她两只眼珠骨碌骨碌转悠了一阵,“那家伙让我毛骨悚然。”
“为什么?”
“他光头,文身,没教养,很粗鲁。”
“你就是因为这个惧怕他?洛维特认同的时髦作派?”
诺兰耸了耸肩,满脸的不屑,“他和他那些疯疯癫癫的朋友总是在谈论枪械,他们以为扮成士兵的模样在树林里匍匐行进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我觉得那很愚蠢。”
“是吗?”
“他们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比方说?”
“比方说日本人炸掉美国俄克拉荷马州的一栋建筑。我是说,这该有多蠢。哦,联合国将接管美国政府的权力。美国有人正在国家公园建立几个集中营。”
“你在1998年的证词里说,你曾无意中听到洛维特和某人在谈论病毒?”
“另一个粗鲁的人。”
“剃着光头,还有文身?”
“不是。一个老头,身上毛茸茸的。”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你还说洛维特和他的朋友在谈论毒杀什么东西。”
诺兰双目低垂,盯着一只拇指。那只拇指出了一点血。
“或许是我听错了。我并没有想要偷听,但是他们太——”诺兰的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着,“你知道,人们连做许多手势时,我们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的心情?”
“兴奋?”我试探着说。
“对。兴奋。我去上厕所时刚好从他们身边走过。”
“他们在说什么?”斯莱德尔问。
“好像是用病毒破坏什么系统。还提到斧头什么的。”
“他们是在哪儿说的?”斯莱德尔问。
“诺曼湖边一家相当简陋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