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天大亮。
“所以,”满歌眼神坚定,“你我要成为火,去照亮他们。”
“是第一把也好,最后一把也好。只要这火存在,只要这火曾燃起过,那便会留下火种。”
“此后,将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投身其中。终有一天,此火将永燃不灭。”
静好几步跨上前,“我也要,姐姐。”
“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出一份力。”
不同于静好的激动,絮晚在一旁微微凝眉。
这些话,她听得懂一半,又听不懂一半。
她赞同一半,又不赞同一半。
读书识字自然是重要的,可怎么有人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换取儿子的吃穿用度?
丈夫自然只可有一位妻子,可为何不能有妾有通房。说到底,她们也曾经是皇上的妾啊!
若没了,那她们该何去何从……
皇权,诞生了数千年,又怎会轻易消失?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是光亮,又怎会有黑暗的地方。
(絮晚也曾受过夫子教导,因此赞同读书一事。可她父亲有妻有妾,所处环境即暂时限制。)
可满歌要做的不是什么真正的惊世骇俗之事。
她只想让更多的人,无论男女,都可去上学堂而已。
这恰好也是絮晚赞同的一部分。
絮晚看着仍在激动的两人,松开蹙着的眉头,“歌儿,你要如何做?”
看见絮晚也无惊骇之意,满歌终于完全松了一口气,“我想,用女商人的名号,去捐做学堂,请夫子,教导愿学之人家。”
“且若家中孩子有男有女且都适龄,若想来,就必须一起送来,否则不收。”
“只有女子之家,我们也着人尽力规劝,尽人事,听天命。”
“笔墨纸砚及书籍,皆由学堂提供,可若要外带,也没有关系。”
“至于束修(xiū),银钱也好,一捧米,一捆柴也罢,甚至一条红薯,一块破布都没有关系。”
说完此话,静好眼神中满是向往。
而絮晚的眉头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
“可,士农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