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舒晏诚恳地:“我忘了。”
路麟整个人恍恍惚惚一整晚手机都没碰,同桌肯定摔傻了。
一中抓得紧,晚自习前两节是当正课上,好巧不巧,班头儿的数学。
喻舒晏听得吃力,有人比他更吃力,君羽谦刚刚升起的雄心壮志就这样被两节数学课磨得没有了。
后面还有两节自习是自由安排,但每科基本都有作业要写,班头儿就坐在讲台上改作业,教室里就只剩下沙沙的笔画声。
喻舒晏老老实实地翻数学笔记,庆幸自己一向记得认真,每一章的公式定理典型考题历年高考真题等等全部都有,才开学一个多月,笔记本快用了一半。只是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话说他一节课抄这么多东西,怎么分心听课的?如果记的这些都掌握了,为什么每次数学都得不了高分?
现在管不了太多,他尽量把基础的先过一遍,换句话说,努力拿能拿到的分,把这次考试应付过去。
月考是学校自己出题,他们班头也经常是出题老师,按照他的风格,应该……嗯记不清楚了,又凑过去问路麟。
路麟瞄了瞄讲台不敢说话,在草稿上写:课后习题。
班头儿喜欢用课后习题再转两个弯换数据换背景换图形,几换几不换,就成一张难度尚可的试卷了。
喻舒晏低着头给他画了个笑脸。^-^
奋斗了两节课,到底是曾经学过的东西,例题和笔记多看一会儿能看懂,有些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最坏的结果,无非考砸一次月末测试,比起高考,太过微不足道。
抱着这样的心态,觉得晚自习后的夜风格外清爽舒适,昏黄的路灯下,三三两两追逐的身影到处洋溢着年轻活力。
喻舒晏在岔路口停住,君羽谦……好像是走读来着?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某人也站在原地,他得找个借口把媳妇送到寝室,可现在不是还不熟么,用什么理由不显得突兀,不会让人反感,也找不到拒绝的话呢?想当年……
隔着一个花坛,君羽谦隐在里面的阴影里,喻舒晏则在路灯底下,班上几个和他说过话的喊他,“还不回寝室?等下熄灯了啊。”
于是就在君老大想好借口走出来时,那边的喻舒晏眼底微微亮了一下,朝他挥了挥手转身朝寝室楼跑去。
君羽谦:失策了。
这时候的寝室还是十二人间,上下铺,喻舒晏睡在靠近门边的下铺,还是靠着家里的被套认出来的,他妈喜欢的蓝格子,许多年都不曾变。走廊尽头是公共卫生间,刷牙洗脸一间,里面的厕所排着长队,整栋楼充斥着吵吵嚷嚷的说话打闹声。
草草洗漱一番,熄灯的时间就快到了,宿管大爷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从一楼拔地而起,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十点半,准时熄灯了。
喻舒晏睁着眼睛,会不会,他明天醒来,其实还在京市自己的房子里呢?或者医院?
学校不准骑车,君羽谦的摩托放在不远处的小面馆,也是一个小弟的家里,那货不知翘了几天课,下午被君羽谦吓唬到学校去了,刚从二中回来,上了半天课感觉丢了半条命,正在沙发上躺尸。看清进来的人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老大!老大你下课了嘿嘿,要不要来点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