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吹不说,她也知道答案。本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在看到晦暗色的虚空上那一副诡异的太极图的那一瞬间彻底破灭。
花露珠收敛了周身的灵息,也不幻化成九岁的形貌,对着云吹道“我们还是绕道去西边直接进入张家村,以目前的形式看来,我没必要浪费灵力变换身形。谁也认不出来我来最好,便宜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云吹突然一笑道,“我先前出去探勘地势之时顺便问了村外的两人,打听到张家村的张老爷乃是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数个村子中田产最多的土地主之一。年逾五十,却只得一女而无子息,特别迷信算命术士之言。如有算命先生路过张家村地界,必会被他请进家门为他算卦询问命中有无子息。我扮作江湖术士,带你大摇大摆的进那张老爷的家,去见你姐姐花露水吧”说着,他湛蓝色的大袖一挥,一手多了个摇铃,一手多了面白幡,幡布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黑篆大字“天机神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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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张老爷当年就是信了某一个刘半仙江湖术士的话,用八两银子作妾礼勾引花娘子卖女。误了花露水的一生。。。。。。
“姐姐,等我!我们姐妹俩马上就能相见,我一定会救你出这个天杀的太极玄阴阵。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花露珠心里喃喃,眼中划过一缕冷厉之色。
到了明晚的子夜,她就能知晓,设于王张两村地域阴毒阵法的肇事者,究竟是不是那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鬼物”?!
不出云吹所料,两人进得张家村没多久,云吹摇了两下手
里的铜铃,装腔作势的吆喝了一声“算卦算卦!十算九准。窥天测地,指点迷津。”后,即被一位自称是张家副管事穿着一身黑绸服的老者引进了一座规模颇大红瓦高墙的宅院里。
花露珠扮作算命先生的侍女,跟着云吹步伐从容神态倨傲的走进了张家村张老爷家的会客大厅,见到了身材矮胖的张老爷和他身后站着的四个女子,其中一个身穿桃红色衣裙约在十一二岁金钗之年的少女亦是她的姐姐花露水。
☆、太极玄阴阵
张老爷满脸笑容的请云吹坐于他对面的椅子上;手一抬,叫了一声“上茶”不一会儿一个小厮送上了两杯热茶和几碟子瓜果点心后复又退下、
“云大师请用茶!”张老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吹压低了嗓音,端起茶,客气道了一声“张老爷先请。”
张老爷见与他隔着一个茶几,端起茶,掀起茶盖刮茶末;但依旧是戴着帷幕斗笠,毫无意愿摘下顶上斗笠露出真容;自称是云半仙的大师,咳了一下;正式的展开话题,道“今日请大师来,我正好有一事相求。”
云吹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张老爷且说无妨。”
站在云吹身后作布景的花露珠自动屏蔽两耳,注意力转移,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不动声色的瞄向张老爷身后,那站在最末位,年龄也是四个女子中最小的一位。
真好,她终于见到姐姐了!姐姐花露水漂亮了呢!
她开始认真打量一年多未见面过的花露水。姐姐高了许多,肤色也白皙了不少,乌亮的发丝全部梳起髻着已婚少妇发式,鬓发两边各插着一朵金梅钿花。她身穿一笼桃色云雾烟罗裙衫,气色红润,不再像是营养不良肤色偏黄的的贫家少女,除了她印堂处发黑外,花露水表面看起来,日子过的比她想象中的好了很多。印堂发黑,那是因为受到阵法内的阴煞气熏染所至。她见过张家村的十几个人,人人都印堂发黑,乏着淡淡的黑气。
太极玄阴阵,可恶!
“姐姐。。。”花露珠迅速的红了眼眶,她颤动的着唇瓣,喃喃一声,一只脚前迈,不知不觉的朝着花露水走去。
她脚步刚动,手腕处亦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攥住,耳边即听到云吹对着张老爷道,“张老爷,我这里有一张镇宅辟邪灵符。。。。。。”说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张老爷面前一挥,一张黄纸红砂字的符纸就出现在他玉润一般的两指间,“如若张老爷信得过我,就将这张符纸贴于贵府面前,我马上开坛作法,为你令爱消灾解厄,驱鬼降魔,保你家宅平安。”
张老爷眨了下眼,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立马起身,双手恭敬的接过云吹递给他的符纸,连声道,“好好好,有劳云大师开坛作法。”他一边说,一边转头,对着大厅角落一处如隐形人站着无多大存在感的副管事招手,吩咐道,“快,去将这镇宅辟邪灵符贴于大门上。”
黑绸服老者接过符纸,弓身道,
“老奴这就亲手将灵符贴于大门上去。”
云吹放开花露珠的手,站起,上去一步,道了一声“且慢!”
刚转身走了没两步的黑绸服老者身子一顿,侧过身,不是朝着云吹看去,而是看向自己的主子张老爷,张大爷问道,“云大师,可有不妥?”
云吹沉声道,“府上的鬼不是一般的鬼,乃是死前抱有很重的怨气自杀死后化成恶灵的厉鬼。这道镇宅辟邪灵符一旦贴于门上,就可使她无处遁逃。为了以防万一,现在起,府上的人最好不要四处走动,二十四个时辰内府里的所有人不可随意进出,免得厉鬼逃匿出去。假如放她逃了,再想抓她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