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园的入口,程法安伸手揽住她的肩,柔声问,姚听琴摇头,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站在这个属于死人的地方,她确信自己还活着。
她还是人。
难产死的
她还是人。
只是现在所处的世界跟她之前生活的地方有所不同而已。
她,活着!
“那就跟我进去!”
程法安揽着她,从入口进去,“其实这里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因为都是些死去的人,根本不值得我们害怕。
比起那些活着的人,他们踏实多了。”
活人之间的明争暗斗远比死人更可怕。
“若琳,拿着!”
从守园者那里买了一束康乃馨,程法安将花交给姚听琴,姚听琴接过的时候,冲他微微一笑,
“谢谢。”
“谢我做什么?这不是送给你的!”
“啊——”
姚听琴窘住,想到刚才他明明是把花给了她,现在却说不是送她的,难道是要送死人的吗?
她不敢往下想。
程法安瞧出她低下头时脸上的窘况,勾唇轻笑,揽着她往前走去。
一级一级的阶梯,他们不知道上了多少级,才走到台阶的最高处,然后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来。
“朱……之墓?”
姚听琴抓抓头,朱后面两个字,她怎么看怎么陌生,程法安看了看她,从她手里拿过那束康乃馨,
“朱怡欣!这是我妈的名字!”
“朱怡欣,你妈?”
姚听琴看着那上面陌生的字眼,转而看向程法安,他正半蹲着,将那束白色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光滑的石板上,
“是的,我妈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啊!”
在他妈面前,她却连字都不认识,是不是太失礼了!
可她真的不知道原来程法安的妈妈会在这里。
程法安起身,面对着面带歉意的姚听琴,“没关系。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姚听琴抬眼看着他,摇头。
“我妈是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程法安转身看着远方,“我妈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眺远。
她说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能看见比别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爸把她安葬在这里。
太直接
她说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才能看见比别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爸把她安葬在这里。
让她可以每天都看得更远,看见更多。”
能有一个懂自己的人,朱怡欣应该是幸福的,姚听琴回头看了眼她的墓碑,忽然有种感动油然而生,微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