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云卿浅回来之前就请好的,据萧九宸说是隐世不出的大儒,他亲自去拜访才请来给太子授课的,平日里讲课生动有趣,但对太子该严厉的时候是一点不会留情面。
曾经有一次萧九宸觉得太傅罚小太子太重,老爷子坚持罚了太子之后,直接请萧九宸赐死罪。
萧九宸无奈,后来见太子很喜欢太傅,也就由着他去了。
现在听说太子每日太阳升起才来读书,太傅当即就怒了,黑着脸就找来了求索馆,他去后宫找皇后不合适,听说皇后每日都在求索馆里,就直接来堵人了。
看到发须皆白的太傅,云卿浅心里是十分敬佩的。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里,这老爷子能当着皇上的面当面惩罚太子,这是很多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只看那日听说家里孩子跟太子公主打架,大臣吓的脸色惨白的样子,就知道太傅此人有多难得。
看到太傅气冲冲来,云卿浅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良玉,快给太傅上茶,上太傅最喜欢的云顶。”
太傅脸上怒气一顿,先规规矩矩的给云卿浅行了大礼,也不等云卿浅开口就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日后是要承担北周重担的,从小就严格要求……为何太子有向学的心,皇后娘娘偏要阻止?”
良玉沏茶回来,云卿浅亲自端了茶水放到太傅旁边的茶上,笑道:“太傅总不是想来打本宫一顿的吧?”
太傅:“……”
云卿浅又道:“本宫是太子的亲娘,肯定是希望他好的,太傅对太子也是一片爱护之心,咱们在对太子好这一点上是一致的,不如太傅坐下,咱们慢慢聊聊?”
太傅依旧板着脸,不过到底是坐下了。
“太子聪慧,日后必定是明君,皇后娘娘岂能让太子耽于玩乐?”
云卿浅看了看太傅:“您说想说太子不能长于妇人手?还是说本宫牝鸡司晨插手太多?”
太傅硬着脖子:“皇后娘娘非寻常女子,皇上独宠皇后娘娘一人,老夫是一点意见没有的,帝后能为天下做表率,世间男子也能收敛一些,这很好。但说句杀头的话,您的确不该插手太子的学业。”
冲着老太傅不反对萧九宸独宠她,云卿浅对老爷子的印象就更好了,语气也更加温弱了一些。
云卿浅笑:“还以为太傅要说本宫是祸国妖后呢。”
太傅面色严峻:“皇后娘娘并不曾祸害北周,反而跟皇上出生入死,更是为了保护皇宫里的人险些丧命,如今上天垂怜归来,怎么能是祸国妖后呢?”
“得太傅如此夸奖,本宫很高兴。”云卿浅笑眯眯道。
太傅嘴角抽了抽,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还夸上了?这皇后娘娘果然厉害,差点将他的思路带偏。
“皇后娘娘既然享受了皇上的独宠,就该考虑太子的前途,若不将太子培养好,日后这北周的江山如何托付?”太傅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皇后慈母心肠老夫能理解,但太子的教养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云卿浅点头:“本宫觉得太傅说的有道理,不如太傅跟本宫说一说太子每日的功课,他可觉得吃力?”
提及太子,老太傅一脸得意、满意。
当初若不是萧九宸将态度放的极低,他是绝对不想跟皇宫扯上什么关系的,可后来见到年纪小小却无比聪慧的太子,老太傅那可是喜欢到了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