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宸和云卿浅也去洗漱换了衣服。
两人动作很快,先一步到了花厅里等着。
云卿浅望着门口,怔怔的出神。
萧九宸握住她的指尖,含笑:“岳父已经顺利救了回来,怎么还如此魂不守舍的?”
云卿浅回过神来,摇头:“没有魂不守舍,只是觉得命运何其不公,爹爹和娘亲倾心相爱,却硬生生生离二十多年,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往事不可追,岳父岳母后半辈子可以携手共度,也很好。”萧九宸安慰云卿浅,心里却是极其赞同她的话。
他和云卿浅分开了三年就觉得很是蹉跎了,更不要说展鸿和乔娇娘分开的二十年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两人松开了手。
展鸿洗漱之后也刮了胡子,换上一身藏蓝色的衣服,虽然还是瘦的厉害,可人却十分精神。
看到萧九宸和云卿浅,他立刻问道:“娇娘现在何处?”
“您坐下我都告诉您,对了,您可要吃些东西?”云卿浅问。
展鸿摇头:“不必,先说你母亲的事情。她现在身体可好?”
云卿浅点头:“先告诉您一句话让您安心:我娘她身体很好,也一直在等您,前几日我们刚刚相认了。”
她听到展鸿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她爹当真爱她母亲。
“当年母亲被乔锦娘陷害打落悬崖的时候已经身怀有孕,万幸她虽然从高处衰落,却诡异的保住了自己和腹中的胎儿,后来母亲就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藏了起来,一边养胎一边打听您的下落。”
展鸿嘴唇颤了颤:“她最是娇气不过了……摔下来的时候肯定怕极了,也一定很疼。”
云卿浅抿抿嘴唇继续讲下去:“……后来她就一直在找我和找父亲奔波在北周和西戎两地,直到得到了我的消息,知道我成婚嫁人过的很好,才彻底留在了西戎开始一心一意的找您,为此,她进了西戎教坊司。”
展鸿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自然知道西戎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听云卿浅这样说,整个人脸色都变了,猛的站了起来。
“她、她怎可如此糊涂!”他咬牙。
云卿浅眸子冷下来,一双眼睛死盯着展鸿:“父亲是嫌弃她吗?”
展鸿眼睛猩红,他慢慢蹲下身抱住头,声音嘶哑:“我为何要嫌弃她?我是心痛,你娘本是东临侯府嫡女,高贵孤傲,为了我……不值得!不值得!”
“若母亲此时回来,父亲还愿意跟她共度一生吗?”
展鸿抬起头:“能和她在一起是我的福气,我当然愿意!”
云卿浅眼底寒意慢慢散开,走过去扶着展鸿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
“母亲在教坊司只是教授琵琶的乐师。”云卿浅缓声道。
展鸿疑惑:“教坊司里的人能答应?”
云卿浅避开展鸿的眸子,艰难开口:“母亲入教坊司之前,动手划破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