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夫进来!”
里头传来威严的声音。
大夫心里直打鼓,他不敢猜测这是去给哪一位看病的。
他这样的大夫虽然也接触过京城之中的贵族,可如雍亲王这样的天潢贵胄他当然没机会接触过。
屋里的陈设简单,干净到一尘不染,他家祖宗的祠堂都没有这个待遇。
“进去之后不可直视贵人的脸。”
苏培盛临进里面之前交代了一句。
“是,是。”
别说看脸了,大夫心说他只敢看路。
地上是绵延的地毯,一看就是从波斯进口过来的。
这样的地毯,他从未在其他人家见过。
“来这里号脉!”
清冷的声音自床边传来,大夫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昏暗的灯光中站着一个矜贵无比的男子,他的衣裳似乎还有点湿,可完全没有一丝狼狈,男子脸色带着一点冷淡。
“别瞎看,赶紧把了脉走。”
苏培盛提醒了一句,大夫赶紧把头低下,来到窗前,香云纱的帐子把里头和外头隔开,只有一只雪白的藕臂在外头。
松鹤上前在那细白的手腕上搭上帕子,大夫伸手去搭脉。
“敢问病人是如何不适的?”
这话大夫是问的苏培盛,这里也就苏培盛看着好说话一点。
“现在没有不适,才刚呛了几口水,鼻子有些不适。”
手臂的主人先开了口,大夫顿时心尖一颤。
他仔细的把了脉,苏培盛让他出来。
矜贵的男子也跟着出来了。
“开方子让苏培盛送你出去。”
认识雍亲王自然都认识苏培盛。
他可是雍亲王跟前当红的太监。
那眼前这位莫非就是……
“大晚上劳动你跑一趟,这个你拿着,王府里的事都是私事,嘴巴闭严些,你我都好活。”
苏培盛送大夫出去的时候低声交代。
这语气是平常的,听着尖细,也不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