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隐从善如流让出了药罐的位置,又重新起了个灶头为贺砚枝熬粥。
两人各干各的活,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柴火噼啪和汤水沸腾的声响。
“公主那儿可有消息?”萧鸿隐开口问道。
柳慈点点头:“吴崇派人备了京城最好的烟火,已经派人运送入宫。”
萧鸿隐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掀开锅盖,浓白的雾气裹着米香涌出,遮挡住他整个身子。
“烟火,倒是个走水的好借口。”
柳慈闻言顿了顿,随即用布巾包裹着罐盖掀开,看汤药的成色。
他看不见萧鸿隐的表情,但通过语气判断,对方对此事好像并不很放在心上,于是道:“瑶儿还说,吴崇近几日与西州王甚密,西州王调遣了不少人来寺里,且早出晚归,不断有人去到后山……对了,吴崇还说要给圣上备份大礼。”
锅盖隔断了浓白的雾气,萧鸿隐取了食盒来,将碗勺备好后开口道:“没了?”
柳慈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就这些。”
他说着把汤药倒入碗里递给萧鸿隐,后者把粥和药装好道了一句“照常行事”便往厨房外走去。
萧鸿隐回到禅院时,刘单正一丝不苟地守在门前。在萧鸿隐经过刘单时,二人交换了下眼神。
“为何去了这许久?”
萧鸿隐一进屋便看到贺砚枝幽怨的眼神,赶忙带着东西来到床边,解释道:“瞧你一晚上没吃东西,便顺道给你煮了粥。”
贺砚枝做出想要起身的动作,萧鸿隐当即会意,伸手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里。
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贺砚枝总算放松下来,开口问道:“情况如何?”
于是萧鸿隐便将和柳慈的对话告诉了他。
贺砚枝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还真就问出了什么,有些意外地挑眉:“贺昱突然带这么多人来,又明目张胆地被人看见,莫不是想吸引朝廷的注意。”
“还有太子和我们。”
萧鸿隐端起粥碗,用舀了一勺吹气,随即送到贺砚枝嘴边。
“想用金矿分散注意,他倒是豁得出去。若一旦行刺失败数罪并罚,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贺砚枝看都不看就张了嘴,谁知微烫的勺子碰到红肿的唇,疼得他往后躲了躲。
萧鸿隐赶忙把粥放下,小心察看他的情况。
微凉的指尖轻抚着被尝过百遍的红唇,上头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贺砚枝被迫仰着头,指尖划过处泛起痒意,让他不禁又红了脸。
“行了,说正事……”
萧鸿隐见他目光躲闪的模样,一时起了玩心,复又端起粥来小心喂给他。
贺砚枝小口喝着递过来的粥,在他习惯两勺之间的节奏后,萧鸿隐却忽地停住不动,贺砚枝接了个空。
“……”
“喝太快不好,砚枝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