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回怎的答应这般干脆?”
“砚枝的话,为夫怎敢不应。”
哼,明明昨晚还跟个聋子似的……
贺砚枝抬手想捶他,但临了又收了力道,只是轻轻搭在上面。
“明日再同你算账。”
黑暗里,萧鸿隐嘴角微微上扬,低头吻了吻发间。
“好。”
第七十章
安心在府里休养了数日,贺砚枝的精力恢复如初,单挑数十人根本不在话下。
以至于跟着萧鸿隐在宫殿外埋伏时,他一度问萧鸿隐有没有可以让他动手的机会。
“莫不是打战打上瘾了?”萧鸿隐担忧地覆上贺砚枝的额头,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贺砚枝任由他在脸上作乱,心里早已想好了完事后回东州的路线。
回京时他顺道在东州找好了山水宜人之处,作为以后二人生活的地方,且离苗疆黍离也近,老友们不时也可聚上一聚。
一想到此,贺砚枝便迫不及待早动手早完事。
萧鸿隐难得见他这般兴奋,好声哄了几句便耐心等待时机。
今晚天色昏暗,铅云遮月,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
寝宫外,黑暗处,棋子般列满了黑甲精锐,而在这一层包围圈外又是一层死士军队。
螳螂在前,黄雀在后。
一个人影穿过走廊来到空荡荡的寝殿门外,当他推门走进时,天际忽起一道惊雷炸开云光万丈,随后那道惨白的光被吞噬进久积的重云中。
“咳咳……咳咳……”
贺尧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床幔,在听到有人进来后,他吃力地转动脑袋看向来人。
“昱儿你……来了,朕还以为……咳咳咳……”
贺昱手里端着黑乎乎的药,他来到床前,把药碗搁在床头。
“父皇身子可好。”
听到一如既往的问候,贺尧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数年前:“好……父皇都好……”
然而这也只是他的错觉,他等了许久,也不见贺昱给他喂药。
“父皇既然一切都好,那么想来应是能提得动笔的。”
如冰锥刺骨,贺尧被这一句话从美好的回忆拉回现实。
他撑开沉重的眼皮,见贺昱是笑着在同自己说话。
“昱儿,你这话是何意……”
贺昱莞尔道:“父皇不必开口,儿臣知道父皇的意思,早就为父皇备好了纸笔。”
说罢,他转身去桌上取来备好的圣旨,不紧不慢地当着贺尧的面,将笔蘸满墨水递给他。
“从前父皇答应过儿臣的,说要弥补儿臣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