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俯身靠近,沙哑的嗓音带着戏谑:“两张嘴都硬!”
顾娇……
她像头一次认识时恒般,细细打量,从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那么不要脸呢。
外表一副清风霁月,翩翩君子的模样,内里…这么恶俗。
……
宁安公主求见皇帝,却被告知去了坤宁宫。
“人老珠黄还学人家勾引父皇。”
宫女立马上前劝道:“公主慎言!”
“滚!”宁安公主一巴掌扇过去,宫女的脸瞬间肿起来,即使疼痛难忍,仍跪在地上求饶。
“去坤宁宫!”
宁安公主嚣张跋扈惯,她母妃虽是宫女出身,但架不住娘家给力,前朝后宫相互扶持,贵妃母家势力日益渐大。
加上三皇子在朝中炙手可热,宁安公主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即便她哥哥生死不明,也不是人人能踩在她头上的。
谁让她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呢!
坤宁宫
皇后正拿着铲子锄地,皇帝卷起衣袖,跟在后头,将带着泥泞的草扔进竹篓。
皇帝未登基前,曾被发配蜀地,那时墙倒众人推,皇帝过的凄苦,每日食不果腹,他和皇后只能亲自耕种。
后来,时家人从军,立下屡屡战功,成为支持皇帝登基的强硬后盾。
可皇帝登基后,后宫美人无数,加上奸臣挑拨,便猜疑时家有不臣之心。
对从前有拥护之功的忠臣良将,抄家流放,半路追杀,以至于时家断子绝孙。
直到燕南王和南蛮屡屡挑衅,皇帝日渐后悔,早知道…早知道…
他将皇后接出冷宫,谁知皇后疯疯癫癫,不要荣华富贵,不要绫罗绸缎,偏偏扛着锄头在坤宁宫种地,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当年被流放时的情景。
就好像整个人神志不清般,不理六宫之事,一门心思种地,只为让丈夫和儿子吃顿饱饭。
见此,皇帝愈发愧疚,一个月有20天再陪伴皇后,皇后耕田他便跟着除草,皇后浇水,他便跟着捉虫。
宁安公主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场面。
她福了福身:“见过父皇,见过皇后娘娘。”
“你来了!”皇上直起腰身,满手泥泞,只看了宁安公主一眼,又弯下腰除草。
宁安皱了皱眉:“父皇,您乃一国之君,怎能如粗鄙农夫一般下地除草,这要是传出去…”
话音未落,皇后一铲子掷了过去,怒目圆睁:“哪里来的小婊砸,竟敢对我夫君指手画脚,我看谁敢欺负他?”
从前流放蜀地时,皇帝被欺负,皇后就是这么护着他的。
宁安公主秀美的额头被铲子砸出长长的血痕,疼的龇牙咧嘴,指着皇后怒骂:“你这疯妇,言行粗鄙无状,你让父皇种地就算了,还殴打他的子女,这要是传出去,文武百官该如何议论?”
皇后双手叉腰,他娘的,老娘一家全死光了,儿子双腿也废了,我还顾及文武百官干嘛?
皇后还未出手,皇后身边的嬷嬷上前一步,薅住宁安公主的衣领,啪啪两巴掌。
打完后,朝皇帝福了福身:“请陛下恕罪,皇后娘娘是正宫,是嫡母,宁安公主一介庶出,当着陛下的面指责嫡母,顾祖宗礼法,不分尊卑,奴婢代替娘娘教训了他,请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起来吧!”
宁安瞪大了眼睛,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思议:“父皇…你要为宁安做主啊。”
皇帝脸上染上不悦:“你不敬嫡母,擅闯坤宁宫,朕不惩罚你,已经足够仁慈。”